他怎麼就忘了阿雪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才讓謝殊那廝裝上可憐了!不行,他也得裝可憐!
他打了聲口哨,招呼白虎從屋頂下來,和它一起進屋了。
這回該輪到衛淮氣得七竅生煙了,他才一進門,就看到綺雪和謝殊糾纏在一起,綺雪衣衫半褪,滿面潮紅,抱住謝殊的頭,可憐地嗚咽道:「你別這麼用力吸,真的沒奶了……」
「那就再吸出來。」
謝殊寬大的手掌箍住綺雪的細腰,將臉埋得更深,綺雪淚水漣漣地坐到他的大腿上,在朦朧的淚光中看到了衛淮的身影:「七郎,別看我……」
「阿雪,你別光顧著姓謝的,也看看我,我、我恐怕也不大好……咳咳……」
衛淮本就氣到快要吐血了,索性以妖力震破了口腔內的皮肉,噴出了一口鮮血。
「啊,七郎,你受內傷了!」
綺雪關心則亂,根本就沒想過苦肉計的可能,直接變成兔團溜出了謝殊的懷抱,又變回人形扶住衛淮:「快讓我看看你哪裡被打到了?就讓你們快點停手,可你們就是不聽我的……」
他眼尾微紅,幾欲垂淚,將他如明月般絕艷的面容更是襯得楚楚可憐,美艷動人到了極點。
衛淮看愣了,險些忘了裝可憐,還是白虎扒拉了他一下,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佯裝虛弱地靠在綺雪懷裡,露出苦澀的笑意:「不是我不想聽你的,阿雪,你知道我有多聽你的話,可是謝殊他欺人太甚,是真想殺了我,我只是被逼無奈才出手的……」
衛淮說罷,又咳嗽幾聲,咳出了些許血沫,惹得綺雪心疼不已,都快急哭了。
白虎見狀,也跟著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像是被謝殊打斷了全身的虎骨,卻不忘了暗中挪動虎屁股,故意貼著綺雪的身體,用毛茸茸的虎尾巴纏住他的小腿。
「不怪你不怪你,我不怪七郎,來,快吃丹藥,吃下藥你就能好了……」
綺雪連忙從玉牌里掏出療傷的丹藥,想要餵入衛淮口中,衛淮微微搖頭,氣若遊絲地說:「先餵照影,它傷得更重……」
謝殊站在一旁,漠然地看著衛淮和白虎演戲,直接降下兩道療傷的法術落在他們身上:「可以了。」
他頓了頓,又冷冷道:「他全身無傷,只是口中出血,若是治得稍晚些,只怕不出兩刻鐘即可自愈。」
「……」
綺雪一怔,掛著淚珠的眼眸對上衛淮游離的視線,氣急敗壞地捶他的胸膛:「你敢騙我!」
衛淮也快氣瘋了,只恨不能將謝殊剝皮抽骨,但他現在也顧不上謝殊了,急忙抱住綺雪連哄帶親的:「好阿雪,別生我的氣,是我錯了……」
……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衛淮才把綺雪哄好。
其實綺雪早就不生氣了,因為比起生氣,他更高興的是衛淮並沒有受傷。
他之所以擺出不高興的樣子,只是不想讓衛淮和謝殊再打起來,才故意裝一裝,這樣他們兩個就全都圍著他轉,也就不會打架了。
事實證明效果很好,衛淮和謝殊確實沒有再打起來,但明里暗裡的爭鬥也少不了,說話夾槍帶棒的,綺雪被迫夾在中間,都快煩死了。
「你們兩個,」他無奈地訓斥道,「要不然就全都出去,要不然就平和地相處一會,你們不煩我還煩呢。」
白虎「嗷嗚」一聲,表示贊同,綺雪瞥了它一眼:「你也是,要麼安靜,要麼出去。」
雖然白虎不能說話,只會嗷嗷叫,但它非常聰明,很會傳達自己的情緒,就算聽不懂,也能聽出它是在給衛淮幫腔。
白虎立刻安靜了,老老實實地趴在綺雪腳邊,任由綺雪將腳放在它厚厚的皮毛上取暖,甚至還諂媚地翻開柔軟的肚皮,讓綺雪暖得更舒服。
謝殊徑直起身:「我出去。」
他乾脆利落地出門了,綺雪有些發怔,沒想到謝殊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他到底是多厭惡衛淮,以至於一刻也不能和他相處?
衛淮笑:「算他識相。」
說罷,他湊到綺雪身邊,眉眼彎彎地親了親他的臉:「我就知道,阿雪還是更喜歡我,也更心疼我,除了陛下,你最心愛的情郎是不是就是我?」
綺雪輕哼:「你有本事就和陛下比一比呀。」
衛淮輕咬他的耳垂:「沒良心的小兔子,總是拿陛下取笑我,難道我沒比過嗎?還不是你太偏心,讓我輸得太慘,我不想再試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