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回原形就更不可能了, 謝殊還在,要是他變回兔團,非得被謝殊的兩根金剛藥杵撐得兔肚皮裂開不可。
燭台上燃燒的火苗輕輕跳動,「啪」的一聲, 落下幾滴蠟淚。
才點燃的新燭只剩下短短一截,屋中異香馥郁,羅帳搖搖晃晃的,帳中的嗚咽和嬌吟變得越來越甜膩和微弱。
綺雪只覺得自己沒了大半條命,已經徹底神志不清了, 他睜開眼皮紅腫的雙眸,看什麼都是重影的,甚至連近在咫尺的臉孔都分辨不清了。
他恍惚地求饒:「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陛下……」
他此言一出,衛淮和謝殊的身形紛紛頓住,綺雪卻還沒意識到自己叫錯了人,淚眼朦朧地喚道:「夫君,陛下……」
「夠了。」
謝殊冷聲打斷綺雪,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你仔細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他加重力道,綺雪瞬間泣不成聲,他眸中的水霧凝結成淚珠滾落,叫他看清了面前之人,不由得慌亂起來:「道清哥哥,我不是……」
綺雪吃力地抬起腿,勾住謝殊強健的腰,有心討好他,誰知謝殊鐵石心腸,他不僅沒有討得他的心軟,反倒是惹得衛淮發出一聲輕笑。
他溫存地為綺雪挑去黏在臉頰上的濕發,說的卻是另一回事:「我就知道,阿雪最是貼心不過,看到你這般疲累,我本想放你一馬,幸好有你替我下定決心,後面你如何向我討饒,我也不會對你心軟了。」
「不,七郎,我……」
綺雪心裡一顫,再想說些什麼也晚了,衛淮扣住他的手腕,貼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們玩個遊戲。」
「阿雪,我會蒙住你的眼睛,讓你猜猜到底是誰碰了你。既然你總是認錯我們,那就玩到你能分清為止,什麼時候你能徹底分辨出我們之間的不同,我就放過你。」
他撫摸著綺雪顫抖汗濕的雪背,嗓音染上笑意。
「倘若你猜錯了,我就加倍罰你。阿雪,你明早能不能下這張床去見你的陛下,全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不……我不想玩,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綺雪面紅耳赤地搖頭,這麼荒唐的遊戲,他就是用腳趾想一想也知道,任憑他猜的是對是錯,還不就是衛淮的一句話,哪怕他次次猜中,只要衛淮不想他對的,就能說他猜錯了。
他不得不央求謝殊:「道清哥哥,我不想玩什麼遊戲,你快把衛淮趕出去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只陪著你……」
綺雪滿心以為只要自己這樣說,謝殊就一定會把衛淮趕走,豈料謝殊只是沉默片刻,竟開口說道:「是該給你一個教訓。」
謝殊居然同意了!
綺雪大驚失色,卻根本無法逃脫二人的桎梏,就這樣被綢帶蒙住了雙眼。
他想裝暈躲過這一劫,也被謝殊強行餵下了恢復精元的靈藥,就算想暈也暈不成了。
不僅如此,謝殊還用法術封閉了他的嗅覺,令他無法依靠氣息辨識出他們二人。
真的太糟糕了……
綺雪惴惴不安地坐在床榻中央,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身體緊緊地蜷縮在一起。
眼前一片漆黑,又聞不到熟悉的味道,他心中非常忐忑,不知道謝殊和衛淮會如何變著花樣磋磨他。
一隻溫熱的手忽然撫上他的肩頭,令綺雪瑟縮一下。很快,他的耳邊傳來衛淮含笑的聲音:「你猜猜看,阿雪,現在是誰在碰你?」
綺雪神色為難,雖然他對他們都很熟悉,但只憑一隻手的觸感,他怎麼可能分辨出來他們之間的區別。
可他不想回答也不行,衛淮笑著催促他:「不說話就算你猜錯了,你也要受罰。」
「我猜、我猜,不要罰我……」
綺雪被他說怕了,不得不表示配合。
他咬了咬唇,順著這隻手摸了上去,一路摸過修長的手背,堅硬的腕骨,肌肉結實的手臂,對方柔韌的皮膚蒙著細密的汗珠,都被他柔軟的掌心抹開了。
摸著摸著,綺雪的臉色更紅了,他從來沒用過這樣的方式感受他的情郎,其實讓他挺難為情的……
幸好他摸出來了,這個人應該是衛淮,他摸到了手臂上陳舊的疤痕,應該是衛淮以前在戰場留下來的。
「是你吧,七郎?」綺雪小心翼翼地說,「我摸到你的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