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加了微信的,為了工作,但如果平時沒事,他們誰都不會聯繫誰,奚拾甚至不看周若現的朋友圈。
周若現接著道:「以後要是有空,我們約出來一起喝茶逛街吧。」
「我約你啊,或者你空了約我。」
話里話外不要太熱情。
奚拾自然伸手不打笑臉人,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交接最後的一點工作。
交接完了,奚拾:「行,我走了,你回頭和柯總說一聲,人事那邊的離職單我不急著拿,辦好了跟我說,我讓人來取。」
周若現人精一個,從這句「我讓人來取」里就足以領悟到奚拾「嫁」了豪門後的生活質量有多高,更熱情殷切了,一面送奚拾走出值班室,一面拿出十二萬分的笑顏:「好的,沒問題。」
又說:「要是你方便,我也可以幫忙送去你家。」
奚拾走出去,和客房部這邊認識的前台領班點點頭打了招呼,邁步穿過大堂,離開酒店——他的神情平靜自然,步伐從容沉穩,身邊跟著熱情殷切的周若現,又有泊車員門童幫忙拉開勞斯萊斯的車門——他再不是那個一年上三百天班、妥帖周到地服務客人的酒店經理。
奚拾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拉開了全新的篇章。
第37章 甫一露面,產生了「威懾……
沈晝晚飯前到家的時候,沈藏鋒、沈曦已經回來了,兩人的妻子也都在,但廳里氣氛欠佳,沈晝進門,抬眸一掃,就知道是因為什麼——胡月不知又受了什麼委屈,又在跟兩個兒子嘀咕什麼,此時正一臉氣憤。
沈晝一進門,胡月便起身,紅著眼睛並惱羞成怒地迎過來道:「老公你知道他們家做了什麼嗎?他們竟然讓傭人鎖了側門!不讓我們走!」
「我問了,阿姨說是沈敘宗讓這麼做的,他……」
「媽!」
「媽。」
沈藏鋒和沈曦都是一臉無語,紛紛叫住她,打斷她,讓她不要再說。
杜蘇蘇這時嘀咕:「媽你也是的,早上開口說什麼睡不睡懶覺的,也不是你自己的兒媳,你管他幾點起、來不來吃早飯呢,現在好了,得罪了沈敘宗……」
「你也閉嘴!」
沈曦呵斥。
這下沒人說話了,廳里格外安靜。
沈晝板著臉,說意外也確實意外——從前沈敘宗常年不著家,一心撲科研,在家里的存在感實在太微弱了,即便後來沈闊死了,心知沈敘宗一定會回來,他也沒把沈洲河這個小兒子多放在心上。
可事實證明,他,乃至沈藏鋒、沈曦,他們都看錯了沈敘宗。
沈敘宗近來在公司的表現幾乎可謂用「獨斷專行」「心狠手辣」「從容不迫」來形容,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想回到沈家,沈敘宗對他們也十分的不客氣不收斂。
沈敘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沈晝近來已經在仔細觀察、重新推敲了。
沈晝也終於意識到,隨著沈敘宗的正式回歸和新婚,沈家的情況,又將要有大的轉變。
沈晝沒說什麼,就「側門被鎖」這件事,只淡定道了句:「側門鎖了就走正門。」
沈曦插嘴:「一個破門,鎖了再打開不就行了。」
杜蘇蘇也道:「就是啊,正門那麼遠……」
沈晝張口呵斥:「我說走正門,都沒聽見嗎?!」
眾人嚇了一跳,沈曦杜蘇蘇紛紛閉嘴,大家下意識都看向沈晝和沈晝的臉色,嘴上沒敢吭聲,心裡都明白沈晝這是心情欠佳。
沈曦正要開口再說什麼,被沈藏鋒一個眼鋒掃了回去。
胡月沒腦子沒眼色,也要開口,被杜蘇蘇拉住了,搖了搖頭。
但胡月哪兒忍得住,撇開杜蘇蘇拉自己胳膊的手就道:「這是幹嘛呀?死的明明是他們家的兒子,又不是我們家的,最後倒變成我們夾起尾巴來做人了?」
又說:「結個婚,娶個一窮二白又不會生蛋的男的很了不起嗎,護得跟個祖宗一樣,這都什麼事兒呀。」
見沈晝臉色更差,沈藏鋒忙出聲打圓場:「好了,不聊了,差不多了,去前面吧,該開飯了。」
沈晝這才緩了神色,一聲不吭地轉身,帶頭往外走。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抬步。
側門鎖了,這在過去幾十年,在沈家,幾乎是沒有發生過的——沈闊在的時候,無論是沈闊還是沈洲河,他們都不會這麼做——很簡單,既然是利益衝突,那鬥來鬥去,自然只在公司集團。
回了家,哪怕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都要收斂一些,顧全些家里的局面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