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拾:「一些衣服,行李箱。」
司機:「那應該夠。」
「或者我叫人,再跟一輛車?」
奚拾覺得不用這麼興師動眾:「那不用,一輛車夠了。」
上車,奚拾一面驚嘆豪門生活的便利,一面心裡暗暗勸自己——適應,都要適應,儘快適應。
但想到自己去年還在酒店上班,忙得不行,錢也不多,今年就住進了豪門,燕窩司機勞斯萊斯,又驚嘆人生命運的轉變和轉折。
奚拾摸著手上的鑽戒告誡自己:別飄。這些財富不是他的,是沈家的,是敘宗的。
—
奚拾先去了和沈敘宗同居的房子那兒,不收拾不覺得,一收拾才發現他最近的衣服日用品什麼的,全是大牌。
奚拾邊收拾邊兀自感慨:他是有多幸運,敘宗有錢,沒結婚的時候,他的生活質量就已經比過去高了一大截。
楊亦之前反覆勸他的話他沒聽,但如今他也得承認,楊亦的有些話其實是對的。
這邊收拾完,奚拾又去了和楊亦的出租屋。
楊亦不在,他今天上班,奚拾一個人在自己的臥室收拾,零零碎碎,東西不少。
而這次收拾的很多東西和不久前形成鮮明的對比——都是或物美價廉性或價比高或實用的便宜貨。
還能用還需要的東西,奚拾就沒有扔,全部收拾進了行李箱和包袋裡。
一邊收拾,奚拾也順便一邊回顧了過去的兩三年,並沒有因為如今的富裕,而迫不及待地與過於割席、投奔全新的生活。
等拉開抽屜,拿出那隻紀梵希的打火機,奚拾看著,笑了笑——他也曾因為這支打火機而短暫地產生過想要找個有錢人的念頭。可之前收起這支打火機的時候,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喜歡的人過尋常普通的生活。卻不想最後還是被他「嫁」進了豪門。
人生、命運,就是這樣奇妙。
奚拾把那支打火機一起裝進了行李箱。
全部收拾完,司機幫大包小包地拎上車,回車上,司機問:「小太太,您去哪兒?」
奚拾報了酒店的名字。
到酒店,客房部門前停下,剛停下,今天在門口值班的泊車員幫打開車門,見是奚拾,驚訝:「奚經理!」
——托楊亦的福,如今全酒店上下的員工都看過奚拾在山莊結婚的視頻了。
「你來啦?你不是剛結完婚嗎?」
泊車員好奇。
奚拾笑笑:「有點事,就過來了。」
奚拾進樓,去找了柯總,想問問柯總有沒有在他的離職報告上簽字。
到辦公室,柯總對他那可是太熱情了,還弓著腰背和他熱情地握手,又關心奚拾怎麼沒有好好在家休婚假。
奚拾坐下,回:「也不用休了,我都提離職了。」
柯總馬上去辦公桌後拿奚拾的辭職審批文件,還專門遞給奚拾看:「我簽了,早簽了,這不是想著你新婚麼,也不好打擾你。」
奚拾明白柯總的客氣和殷切由何而來,他多少有些不適應,但也明白這就是最現實的現實。
他沒有流露任何不妥,坦然地接受了柯總的殷切,也主動把控節奏道:「那柯總你找人來跟我交接吧。」
「好好,沒問題。」
柯總馬上拿起手機。
結果被安排來給奚拾交接工作的不是別人,就是周若現。
奚拾去客房部一樓的值班室,見到進來的周若現的時候,周若現笑得比柯總還要殷切,一進門就喊奚拾小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以前關係多好。
奚拾跟他交接工作,周若現的態度也是出奇的好,又格外的耐心體貼,處處為奚拾著想,跟平時判若兩人。
奚拾面上不顯,心裡明白周若現態度的轉變是因為什麼。
他沒有因此看不起周若現,純粹明白周若現就是這種喜歡攀高枝的人。
如今,奚拾就是這個「高枝」。
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周若現還說呢:「小溪,你有我微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