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包阿姨去廚房忙了,不在,廳里也沒有其他傭人,只有他們。
胡月道出這些難聽的話,可以說根本就毫無顧慮。
本來麼,她也沒什麼腦子,莽撞慣了,不懂藏拙低調。
但讓胡月沒想到的是,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奚拾坐得不遠,明明聽到了,但他繼續垂眸喝著燕窩,根本沒有反應。
「切。」
胡月就覺得奚拾很裝,翻眼睛。
奚拾這時吃完了燕窩,放下碗和勺子,抽紙巾擦了擦嘴,邊擦邊說了句:「恆瑞隆,去年六月二十一,下午,三點多。」
「去年九月九號,恆瑞隆,晚上八點,經過客房部一樓的大廳。」
「去年三月底,下午,從恆瑞隆的自助餐廳去向客房部大樓。」
胡月聽得一頓,莫名,什麼呀?
奚拾放下擦嘴的紙巾,緩緩轉頭,終於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胡月,神情沉穩平靜。
胡月張嘴就沖人:「你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
奚拾不緊不慢地開口:「在說你和不同的男人在酒店開房的時間。」
「……」
胡月心裡猛地一跳,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奚拾把時間重複了遍:「去年三月底的一天,去年六月二十一,去年九月九,其中三月份和九月份是一個男人,瘦、高,戴眼鏡,穿的西裝,六月,是另外一個男人,比你年輕很多。」
胡月:「……」
胡月都懵了,人坐著,腿卻軟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奚拾:「你,你……」
出去和人開房的時間地點她當然不會特意記,但如果不是遇見過,奚拾又怎麼能剛巧知道她和男人開房?連和她開房的是不同的兩個男人都知道?特徵也剛好都是對的?
恆瑞隆?她想起來了,她確實去那家酒店開過幾次房。
奚拾接過話:「我怎麼知道的?」
笑笑:「我當時在恆瑞隆上班,看到的。」
「對你來說比較不幸,我在記人方面的記憶力特別好,每個來過我們酒店的客人,只要和我打過照面,我都記得樣子,特意回憶的話,很多細節也能想起來。」
頓了頓,看著胡月,微笑:「比如九月九那天,你穿了件水藍色的套裙,黑色的高跟鞋,鞋頭是方鑽款式的。」
胡月馬上想起自己確實有一件水藍色的裙子,也確實喜歡用那條藍色的裙子配方鑽的高跟鞋。
「你!」
胡月驚愕得滿臉不可思議,可她拍不了桌子更起不來,因為被嚇住了,胳膊軟,腿更軟。
奚拾笑得淡,聲音偏低,但語氣中氣勢不減,溫溫和和的,不失氣場,從容淡定道:「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偏偏你被我在酒店遇到過,偏偏我們如今又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我這人,嘴巴說嚴也嚴,說不嚴……」
「你想幹嘛!?」
胡月馬上瞪眼道:「你!你威脅我?」
奚拾笑著:「其實如果你能管住你的嘴巴的話,我也是能管住我的嘴巴的。」
「畢竟這種事,說出去就是醜聞一件,我也不想剛結婚就給家裡添點事情,對吧?」
胡月是真的被嚇到了,臉都白了,她出軌的事,她自認是她做得最有腦子、藏得最好的,卻沒想到突然這一天就被人當面捅破了。
奚拾這時落了些神情,眼尾輕輕地眯著,顯露幾分氣場,語氣里透露些警告:「記住了,你別找事,我就不找你的事。」
「如果再讓我聽到從你的嘴巴里……」
奚拾都沒說完,胡月嚇得馬上不停搖頭:「不,不會的,我不說你了!不說了!」
要是被人知道她出軌找男人,別說沈家能不能容下她,沈晝肯定會整死她!
「你,你別說!你什麼都別說,不要說!」
胡月冷汗都出來了,嚇得口不擇言:「我、我給你錢,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都行,我都給你。」
奚拾見胡月這就承認了,還嚇成這樣子,心知這女人確實沒什麼手段和腦子。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看胡月,淡道:「走吧。」
胡月馬上起身,白著臉,流著虛汗,邊腿軟邊踉蹌著步子離開,跌跌撞撞地跑出門。
第42章 沈晝知道你出軌嗎?……
恰好包阿姨從廚房出來,見胡月慌裡慌張地跑了,十分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