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漾別怕,我在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沈欽顫抖的在曲成溪耳邊說。
一直以來,項超印象中的沈欽都是完美的,起碼從外表上是這樣的,他從不允許自己的身上有一點髒污,甚至有一點輕微的褶皺都會重罰熨燙衣物的小廝,然而現在,沈欽坐在地上緊緊抱著曲成溪,任憑曲成溪在痛苦掙扎中把他的衣服踹得亂成一團,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似的。
「好些了嗎阿漾……」
沈欽強大的靈力毫不心疼的湧入曲成溪的臟腑,幾乎讓空氣發生了輕微的扭曲,然而曲成溪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好轉,他靠在沈欽的臂彎里喘息著,美艷絕倫的臉上露出了瀕死的白,劇烈的痛楚讓他烏黑的雙目失神,睫毛顫抖著,上面沾滿了星光般細碎的淚滴。
「好疼……」曲成溪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被汗水浸透的鬢髮濕漉漉的粘在青筋崩起的雪白脖頸上,那種脆弱的美感帶來的視覺衝擊力是驚人的,項超沒忍住呼吸一滯,然而下一秒曲成溪忽的揚起脖子,雙腿蜷縮,雙手攥拳猛地壓進了小腹里,像是痛到了極致:「呃!……」
沈欽向外面怒喝:「藥呢!!」
正沖回來的郎中連滾帶爬的把藥送到項超手裡,沈欽一把抓住那至痛藥丸,捏住曲成溪的下巴——曲成溪已經痛到幾乎把牙齒咬碎,沈欽廢了極大的力氣才讓他的嘴張開一條小縫把藥塞了進去,然而曲成溪立刻吐了出來。
「都滾!」沈欽的靈力轟然爆發,項超和侍奉的小廝郎中瞬間被靈力掀了出去,寢殿的大門啪的一聲關上,沈欽摟住曲成溪的脖子拉緊自己,猛地吻了上去。
「唔……」
唇齒交合在一起,沈欽摟住曲成溪的後頸,手指插-進他凌亂的烏黑髮絲里,舌尖幾乎兇猛的侵入他的口中,把藥丸狠狠的頂了進去,曲成溪發出了一聲模糊的嗚咽,掙扎著抓住沈欽的胳膊,在劇痛中一口咬破了沈欽的嘴唇。
然而沈欽沒有鬆開他,他緊緊摟住曲成溪的腰,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裡,直到血腥味在口中散開,曲成溪的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將藥丸吞了進去。
止痛金丸只有一枚,現在的替代品即便沒有那麼有效也是極其名貴的藥材,起碼能緩解幾分。
沈欽緩緩放開他,舔掉嘴唇上的血,又伸手去擦曲成溪被汗水浸透的臉,動作溫柔細緻的就像是在對待一件最珍貴的藝術品,然而不管他怎麼擦,下一秒又會有新的冷汗從曲成溪的額角溢出來。
沈欽的手指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他一把將曲成溪緊緊抱住,從背後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
「阿漾,你今天說的話,是騙我的對不對?」沈欽悶聲說,「說只剩下四年多的壽命……你只是為了讓我擔心是不是?」
曲成溪沒有回答,他的長髮散落下去,連喘息聲都那麼虛弱,雖然美到了極致,卻像是即將凋零的花,處處儘是油盡燈枯四個字。
沈欽覺得自己難受得要發瘋了,痛的肝腸寸斷卻無處發泄,像是一個在絕望中想要嘶吼的人被毒啞了嗓子,發不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