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欽會放他走?鬼才相信。
林中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鹿之間一道紫色的風瞬間襲來,立刻奔竄逃走,然而曲成溪直接略過它們根本沒有停,直扎進密林最深處。
他顧不上沈欽打的什麼算盤,現在最重要的是事情是藉機離開沈欽的眼線,通知江南!
「那片已經借給池家太久了,我該拿回來了。」
「為了你的命,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沈欽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這樣的威脅太實質了,他肯定在江南布置了什麼局,而且很快就要應驗!
曲成溪猛地停下腳步,此時他已經處密林深處,距離沈欽已經足夠遠,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曲成溪仰頭對天,兩指放在口中用力吹了一聲。
尖銳的口哨聲穿越樹林直衝雲霄——
希望自己假死這幾個月張顯不僅照顧好了那些鴿子,也餵了自己放養在燕郊的鷹。
遠處傳來一聲鷹啼的回應,曲成溪猛地鬆了一口氣,正要再吹一聲幫鷹確認自己的位置,卻忽的感覺身後冷風微動。
那一瞬間曲成溪簡直毛骨悚然,身後這人在他背後忽然冒出來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靈力肯定到了天境,大山里除了沈欽還能有誰!
下一秒背後那人猛地抱住了他,輕輕地叫了一聲:「阿漾。」
獵鷹在空中發出了悠長的鳴叫,沒有得到回應,又疑惑地飛遠了。
風從山中吹過,樹木嘩嘩作響,曲成溪整個人都僵直住了,像是被電流直穿心臟,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好想你。」蕭璋沙啞的聲音從耳後響起,寬厚的臂膀把曲成溪緊緊地抱住,像是無論如何都再不會放開。
江南。
宴會的歡慶像是永遠都不會完結,池著往日裡根本不會碰的鮮艷華服坐在明鐸和池盈下方的座上,被接二連三的敬酒灌得暈頭轉向,人都有點認不清了。
「二舅來啦!哎呀您怎麼還送禮啊,多謝多謝……」
「老嬸您又漂亮了!哎喲這不是小鐵棍嗎,都長這麼大了!快讓表哥看看。」
明禪:「這是你堂妹小蜜桃……」
這酒喝的,男女都不分了,再這樣下去連人畜都不分了,指不定要抱著門口的看門狗叫二哥呢。
「行了,別喝了,都醉成什麼樣了。」送走二舅一家人,明禪趕緊奪走他的酒杯,以前明禪羨慕極了他有那麼多和善的親戚,今天卻真實犯愁。
「我……沒醉吧……」池清的臉上飄著醉酒的緋紅,整個人在座位上搖搖晃晃的傻笑著,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天真,直往明禪身上倒,明禪扶住他散發著酒香的柔軟身子,喉結忍不住上下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