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蕭璋想,我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他就足夠了,只要他好好的。
蕭璋幾乎能想像出明日晨會時朝雲派上上下下都會對他的所作所為進行控訴和規勸,但是他已經不在乎了。
實在把他逼急了他就辭掉掌門之位,帶著屈漾隱居。
可是,自己這樣做,屈漾會領情嗎?
心臟無可抑制地刺痛起來,他其實到現在都根本不明白屈漾為什麼能狠心到這種地步,能移情別戀得這麼快,就好像心是石頭做的一樣。
難道是因為從小被母親厭棄,而導致性格天生冷漠嗎?似乎也並不是這樣。
蕭璋總覺得曲成溪的性格有種割裂的感覺,一方面善良一方面又冷酷無情,有種說不出的矛盾感。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以往那一抹就平的褶皺,此時卻怎麼抹都抹不平,曲成溪不知在昏睡中夢到了什麼,眉頭始終緊鎖著,按理來說疼痛在昏迷中已經已經失去了作用,那麼能讓他眉頭緊蹙的,只能是心病。
——難道是因為此時此刻和我在一起,才這麼痛苦的嗎。
蕭璋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刀,疼得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不知道他和屈漾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明明原來那麼好,以前的屈漾每天都是笑著的。
「阿漾,」蕭璋勉強笑了一下,「你知道有種靈術,可以喚起一個人心裡最嚮往的東西嗎?我可以幫你試試,或許能讓你開心些。」
他輕輕梳理著曲成溪的頭髮,手指微微發顫。他真的好想再看屈漾真心的笑一笑。
曲成溪的眉心依舊擰著,臉色蒼白的像是一碰就會碎。
蕭璋緩緩抬起手按住了屈漾的太陽穴。
喚景術,可以喚醒一個人心裡最嚮往的生活場景和其中的人,而且就像造夢一樣,施術者本人將出現在這個場景中,化身成為這個場景中的人物,滿足被施術者的一切幻想。
曲成溪心裡最嚮往的東西,應該是和沈欽在一起生活的場景吧。
蕭璋難受得無法言語,但是讓他更難受的是曲成溪痛苦的神情。
就算一會兒要在喚景中扮演沈欽,和曲成溪談情說愛,他也認了,只要能讓曲成溪開心起來,他做什麼都願意。
蕭璋閉上眼睛,抱緊曲成溪,按在他太陽穴上的手指靈光亮起。
一瞬間,喚景術發動,他的意識仿佛被拖入明亮的白光中,飛速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一切都停住,蕭璋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進入了曲成溪最深切嚮往的場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