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個個排除,沈欽越來越焦躁,也越來越絕望,他終於意識到,聖靈閣的藥水沒有人有解藥,也不可能給人鑽空子的可能,這一次或許真的無解了。
那天夜裡,沈欽來到了曲成溪的房間。
項超在院子裡心驚膽戰地陪了一整夜,擔心沈欽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可一整夜,屋中都是安靜的,似乎沈欽只是坐在屋裡,呆呆地對著曲成溪留下的每一個痕跡出神。
直到天亮的時候,項超終於聽到了屋子裡傳來了動靜,他推開門進去,看到沈欽雙眼布滿血絲,正在一件件地翻看曲成溪屋子裡的東西。
「你來了,」沈欽的嘴唇都是乾裂的,看了項超一眼又背過身去,拿起架子上的一個花瓶,「來,跟我一起。」
項超連忙過去:「教主,您這是在幹什麼?」
「你一直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教中的每一件事情你都經歷過,正好幫幫我。我要把有關他的一切都死死刻在腦子裡,」沈欽的眼底瘋魔翻滾,啞聲道,「我如果不想忘,誰也不能逼我忘掉!」
項超啞然。
「這個!」沈欽指著手中的琉璃瓶,「這是哪來的?」
項超:「教主,這是奉露三年,您送副教主的。」
沈欽的神情柔和下來,摸索著那琉璃瓶:「看,我以前對他多好,經常送他這種小玩意。」
項超欲言又止。沈欽立刻敏感地發現了,幾乎是立刻眉頭皺起來怒道:「怎麼了??」
「不敢。」
「快他媽給我說!」沈欽一把揪住項超的領口。
項超被他提起來,喉嚨發緊,顫聲道:「這瓶子當初是您在路邊的當鋪隨手買的,給副教主的生日禮物。其實您當時完全忘了副教主的生辰,經過我的提醒,才臨時起意買了個瓶子。」
沈欽的腦海里嗡的一聲,他想起來了,那段時間他在曲成溪的幫助下把凡人皇帝趕走占領燕都,忙著布局接下來擴張計劃,根本不記得曲成溪的生日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到項超說曲成溪的生辰就是三日後了,他煩躁地要命,說著「真是麻煩」,看著旁邊有家當鋪,他隨手一揮:「項超,幫我買個。」
他甚至都不是自己買的。
那種小當鋪里能有什麼好東西?這種成色的琉璃瓶在當時幾乎隨處可見,而自己竟然把它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曲成溪。
他忽然想起了他把這瓶子送給曲成溪時的場景,曲成溪看到他從身後拿出禮物,先是無比驚喜,眼睛都亮了,在看到這瓶子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卻還是如獲珍寶地接過去抱在懷裡,沖他笑著說:「謝謝,這瓶子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