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欽攥著琉璃瓶的手都在發抖,青綠的琉璃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幾乎無地自容,曲成溪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期待著他的禮物,又是抱著怎樣的失望接過這廉價的瓶子?
曲成溪明知道自己對他不上心,卻還是一次次地站在自己身後,沒有過一絲怨言。
沈欽後悔內疚得恨不得沖回過去給自己一拳,現在哪怕讓他把全世界都給曲成溪他都願意,可惜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繼續……」沈欽心痛如絞,顫抖的把瓶子放到一邊,他想找回的回憶不是這種,他和曲成溪之間一定有非常多美好的回憶。
他看向曲成溪的床,床上的物件很少,一個枕頭,一副被褥,沈欽忽的心有所感,摸向曲成溪的枕頭下,手心裡碰到一個堅硬的觸感,他眼睛一亮立刻拿出來:「這是什麼?」
手心裡是一個玄鐵做的堅硬物體,像是一個沒開刃的矛頭。
項超神色瞬變,竟上前想要搶走那東西:「教主,這沒什麼,咱們再看看別的吧!」
沈欽幾乎猙獰地一把將玄鐵重新奪過來,項超越不讓他看他越覺得心驚,顫抖地質問道:「難道這也是我送他的禮物?」
項超臉色發白地搖頭,許久豁出去了道:「教主,您還是別問了……求您了……有些東西您如果不知道反倒會比較好。」
他的反應讓沈欽發了瘋,猛地掐住他的喉嚨:「別廢話!讓你說你就說!這東西是幹什麼的!」
項超被頂在牆上臉色漲紅,幾乎窒息,終於崩潰開口:「那是副教主用來止痛的東西。」
「止痛?」沈欽心驚肉跳,一股不好的預感幾乎讓他窒息,「止什麼痛?」
項超眼眶發紅:「以前您隔三差五就讓副教主幫您試用最新的毒藥,那些藥經常會讓副教主痛得死去活來,我親眼看見過他床單都撕爛過幾條,有的時候腹痛到了極點,他就會用這東西頂進肚子裡按著,很多時候都會生生疼暈過去。」
沈欽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哆嗦著看向手中的物件:「你……你說什麼……這東西這麼硬,怎麼能……」
「是啊!這尖銳的東西經常會把他的肚子戳得青紫一片,可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抵消內部的痛楚。」
項超跪倒在地上嗆咳流淚:「其實最早的時候,副教主疼到受不了是會叫您的,想要您來幫幫他,但是您從來都不會過來,久而久之他就不叫了,都是自己挺過去……」
沈欽幾乎眼前一黑。
「教主,您知道一個人疼到極致的時候嗓子都是會喊啞的嗎,就算是咱們牢里受刑的犯人,都幾乎沒有這麼過分的折磨。」
項超雖然是沈欽忠心耿耿的近侍,但是這麼多年曲成溪對他從來很照顧,他一直感謝曲成溪,也一直對曲成溪心懷愧疚,之前他知道沈欽不待見曲成溪,所以不敢開口,如今終於有了傾瀉而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