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當年他就是這樣的表情,降服七十二司,抹殺一切忤逆鬼神。
車內沒有人說話,白念慈也有些尷尬。不知不覺間他影響了小情侶的感情啊,沒看出來他們是這種關係。人和鬼可以麼?
只是那地府工作人員,似笑非笑的,情緒藏的太深,讓人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柳白,你真當吾是泥塑的。」姜詭並沒有當著眾人面開口,而是傳音入耳。
要是識趣的,認個錯、服個軟,這事就算過去了。柳白的軸勁卻上來了,他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格外勇猛。
只見青年動作利落的從前座翻了過來,張牙舞爪的沖向姜詭,嚇得邱老道趕緊攔住勸說。
「這是怎麼了,都是自家人,好好說話,好好說話。」這年輕人看著乖巧,怎的如此易怒。那地府員工,也沒說話啊。
謝必安也不敢再裝死,像模像樣的伸手攔在姜詭身前,一副緊張護駕的樣子。
被姜詭一把甩開,別以為他不知道,就數他壞。
「你傳什麼音,你何不大大方方說出來!」柳白不依不饒的往姜詭面前沖,邱老道的髮髻都被碰歪了。
「你說啊,下令把我剁碎了餵狗!」
「或者打個響指讓我灰飛煙滅。」
「你裝什麼包容!」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你憑什麼瞧不起我的取向!」
「憑什麼嘲笑我的友情!」
「憑什麼瞧不起我的擇偶標準!」
白念慈支起耳朵聽著,哦豁,自已還是小白兄弟的擇偶標準呢,不知道是上限還是下限,真是榮幸榮幸。
謝必安覺得自已錯了,這分明是三界第一勇土!
姜詭平靜的看著柳白,內心生不起一絲怒氣。可能無常覺得自已會生氣,柳白也覺得他會生氣,只有他自已知道,從一開始他就在無限包容柳白的冒犯。
他不知道這份特殊對待的原因,只是順應本心。他甚至有些歡喜,這暴怒的小獅子模樣,好過冷淡的不理不睬。
於是,神明決定再一次原諒他的冒犯,並且自以為大度的開口。
「別鬧了。」
謝必安閉眼,完了。
「姜詭,我跟你拼了!」柳白怒吼著撲過來,嚇得白念慈一哆嗦。
於是乎,保姆車一頭撞下山崖。司機在偷著吃瓜,乘客吵架的吵架,拉架的拉架。全車唯一靠譜的鄭一小道土,在商務車下墜的瞬間,掐訣念咒保了最前面的白念慈一命。
謝必安在天旋地轉的瞬間,看到鮮花面具的主人伸手拉過那想要行兇的青年,護住頭緊緊的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