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了正衣冠,姜詭燃了六柱香分給柳白三柱,拜過後插在香爐里。
姜詭不說話,柳白也不說話,想說的都在心中,柳白相信,二位能聽到他的承諾。
餘生,姜詭再不會是孤家寡人。
起身離開這一層,二人走到十七層。抬頭看了看頭頂,不再是鑲嵌著夜明珠的緩台底部,而是繚繞的雲霧。
這就是酆都大帝私庫的最後一層了。穿過雲霧,大概就是他們的居室了。
「為什麼是十七層。」柳白問。
傳說中地府有十八層,後來他明白是按接受審判的時間來劃分的。那姜詭的私庫剛好是十七這個數字,也有些巧合了。
「酆都地獄在公,有十八層,我的私庫在私,要矮一層。」姜詭也跟著抬頭看上面的雲霧。
「我本意是,警醒自已,不管何時、何地、何事私心都要讓公正一步。」
「那是什麼事,讓我們無私的酆都帝君亂了那顆公正的心。」柳白一聽來勁了,笑著踮起腳,從身後把下巴搭在了人家肩上。
姜詭轉頭抬手伸出一指把他的臉支走。
「嘚瑟。」
「我高興!我樂意!」嘻嘻笑著站好,打量這十七層。
相比於其他層,這一層有些空曠,只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半開放的小展櫃。
柳白走過去細看,裡面什麼也沒有,心下疑惑。不應該啊,按理說這一層應該放著最貴重的物品才對。
「怎麼是空的?」柳白回頭看向姜詭。
「嗯,送人了就空了。」後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垂眸看著他。
「原來放的是什麼?」還是有些好奇,不過送人了也沒辦法。
姜詭也不說話,拉起他的手腕,拇指輕輕撫弄他腕間的水晶珠串。
「不會吧……」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已手腕,柳某人喃喃道。
「神農姜氏,因部落人嫉恨,以斷腸草害之……」姜詭的聲音有些虛無的迴蕩在耳邊,又重重的砸在柳白心上。|
「天地憐他愚善,令其屍身回歸天地間,身軀化為高山、土地。血脈化為江河、湖海,髮髻化為樹木、花草……」
「……」
「只留下了我的心,呵呵,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個傳說……」姜詭輕笑將眼前人攬進懷中。
「什麼?」柳白喉頭乾澀,聲音已經有些輕顫。
「傳說神農的肚皮是透明的,方便大家觀察他吃進腹中的食物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傷害其他臟器。」
「老公……」柳白有些難過,伸手回抱住他。
這難過說不出因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自已的愛人長成傳說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