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應該不至於,就像對方說的,有正經工作,沒必要做買賣人口事情,現在是法治社會。
等想完這件事情他才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很荒唐,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可能是剛剛大受打擊,被司印戎打擊得體無完膚。
直到又過了一小會兒車停下來,司印戎瞥了眼旁邊似是在發呆虞恆,手指不受控制地動了動。
他提醒自己,不要心軟,最起碼不要這麼快就心軟。
他那麼多的委屈,那麼多的生氣,那麼多的意難平,又怎麼會很快消失。
甚至他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分手時虞恆無情的話,他就只差沒有跪在地上求對方不要分開。
當年有多愛,分手的時候就有多痛苦。
他痛苦那麼久,又怎麼能對方隨便勾勾手指就同意重新在一起。
最起碼也要享受一下被追求的感覺。
他們分開兩年多不到三年的時間,那不如就讓虞恆追他兩周多?
但兩周多的時間會不會太久,虞恆通常沒耐心,等電視劇一周更三集都等不住。
難道……兩天多?
不行,兩天多真的太少,印象不夠深刻。
所以到底應該多久?
就在司印戎也拿不準的時候,只聽到虞恆問:「這是哪?」
司印戎想到自己開來的地方就生氣,主要是生自己的氣,他怎麼就這麼不爭氣,真的開來這個地方了呢。
於是他聲音悶悶地說:「下車,不下隨便。」
人總是這麼奇妙,之前虞恒生病的時候,司印戎更多是擔憂對方病情,現在病好了,就慢慢回想起從前分手時事情。
還是意難平,想到就有氣。
虞恆立刻下車,他總覺得司印戎似乎又是在鬧脾氣。
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他可太清楚司印戎鬧脾氣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對,說話就像現在這樣,聲音悶悶的,什麼都不直接說出來,總是試圖用語氣來掩蓋。
所以他立刻下車,想看看司印戎在掩蓋什麼。
結果一下車就看到他特別眼熟的招牌。
好傢夥,原來在掩蓋這個,車居然真的開到他說的這家炒菜館子了。
虞恆奇怪地看著身邊的司印戎,不是剛剛還在嘲諷他嗎,怎麼就又來這裡?
然而對方一副正在低頭忙著鎖車沒空理他的樣子,就更顯得此事有鬼了。
但鎖車不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嗎,有必要這麼久?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想笑,但努力忍住。
虞恆命令自己千萬要忍住笑,不要破功笑出來,不然臉皮很薄的司印戎搞不好真的當場走人。
對方嘴上說得那麼狠,什麼做夢,我是找不到別人了嗎,實際行動還不是跟他一起來他選的餐廳吃飯。
呵,傲嬌罷了。
虞恆這個時候總算從剛才打擊里回過神,大概也明白司印戎想法。
對方就是傲嬌彆扭,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罷了。
司印戎鎖好車,看到虞恆還站在原地,就沒好氣地問:「來不來?」
「來。」虞恆立刻快走幾步到司印戎身邊,原本想安靜地走,但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了笑容實在是掩蓋不住,被司印戎看到。
司印戎瞪著他,努力繃住臉強調:「我也要吃飯。」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刻意來這裡。
虞恆立刻特別配合地說:「我知道。」
司印戎:「……」
總覺得虞恆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事實證明虞恆確實在打鬼主意,主要他可太清楚怎麼抓住司印戎弱點了。
司印戎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什麼事情要是對著幹犟著,那肯定只能得到更冷硬態度。
但如果軟語求他兩句,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搞定了。
所以面對司印戎剛才那個強硬的態度,虞恆也不說不好,就乾脆給自己按個苦情人設,在點完菜後主動小聲說:「印戎哥,雖然你剛才那麼說,但我還是決定追你。畢竟我追不追是我的事情,你答不答應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司印戎:「……」
倒也不必如此。
虞恆說完這些又很認真地道歉,雙目凝視著坐在他對面司印戎,餐廳中燈光清晰地倒映在他眼中,他的眼睛很亮,是失明時從未有過的亮。
「印戎哥,從前我真的很不懂事,說過很多對不起你的話,我很認真地向你道歉。」虞恆看著司印戎說,「當然我知道這樣說很蒼白無力,但我真的是很認真地想改,希望你能相信我。」
「關於過去的事情,我想過很多彌補的辦法。」虞恆說到這裡又顯得很苦惱,「但好像用處都不大,要不然你也罵我一頓吧,隨便說什麼都行,我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