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瑟瑟發抖,不知道為什麼司印戎又在這個時候翻舊帳。
他硬著頭皮解釋:「不,我現在改變想法了,覺得從前那樣你很好,典型的居家過日子好男人。」
司印戎毫不客氣地問:「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虞恆想了想,說出一個比較委婉的回答:「我覺得我的胃配不上這麼貴食材。」
司印戎:「……」
原來是覺得太貴。
他覺得很好笑,又很心疼。
曾幾何時,被嬌生慣養的虞恆也長大,一個人生活,學會精打細算,學會節省,甚至到現在還覺得他敗家。
他推著車繼續走,邊走邊說:「知道。」
「那你別吃。」
虞恆:「……?」
那就……行叭。
虞恆可能節儉,變成一種窮鬼的心態,覺得他不配這些。
結帳的時候他聽收銀員報出一個九百加的價格,問怎麼支付時,差點要吐血,真的不覺得自己之前商展掙那一萬塊算錢了。
他顫抖著摸出手機想結帳,那邊司印戎已經把帳給結。
一路開車回去的時候,司印戎主動說:「我等等要去醫院。」
「哦。」虞恆有點失落,但轉而就問:「你晚上會回家吃飯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飯。」
他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一個字:「好。」
「我——」
虞恆正想說他自己也會做飯,雖然做不了硬菜,但做幾個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個「好」字,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對方剛才在說什麼,說「好」?
這種事情不從來都是不答應的嗎,這次怎麼了?
司印戎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瞄一眼虞恆表情,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不想?」
「沒有。」虞恆立刻糾正,「特別想。」
其實也沒有不想,他只是沒做好司印戎真的會答應的心理準備,畢竟對方之前總用他能力不足這個理由拒絕他做飯。
而他的廚藝也很一般,只會做點簡單的家常菜,怕司印戎嫌棄。
「我做可以。」他想了想還是主動跟司印戎承認,「但是你不要嫌棄做得簡陋不好吃。」
「如果我想嫌棄?」
虞恆小媳婦一樣地說:「那你就……嫌棄吧。」
他說完垂著頭,癟著嘴,一臉委屈而不自知。
司印戎差點被逗笑,好險才忍住。
車開到地庫,司印戎把東西跟他一起放在家裡,就去醫院加班了。
虞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好像據說他要給司印戎做完飯來著?
好像又據說司印戎今天買的食材他不能吃來著?
虞恆:「……」
怎麼感覺他拿了一個如此苦情追人劇本,苦哈哈地在家給對方做飯,關鍵是做完後自己還沒得吃。
他不知道保姆有沒有這麼辛苦,但總感覺生產隊驢都不敢這麼用。
不過這也是從前的造孽,現在哭著還債罷了。
他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多,距離晚飯時間還很遠,而且他剛才好像忘記問司印戎晚上到底幾點回來,他好提前把飯準備好。
他發消息給對方:印戎哥,你晚上大概幾點回來,傍晚六點吃晚飯可以嗎?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他收到司印戎回覆——
嘴最硬:六點半
虞恆看到那個備註就笑,感覺今日份的功德都被笑走。
當然為了避免真的把飯做得很糟糕,他決定先去搜一搜司印戎今天買的食材怎麼做。
這一搜發現,居然都是生吃最好吃。
冰鮮帆立貝,沒有寄生蟲三文魚,這種東西要是做熟了都稱得上是暴殄天物,吃冰鮮才最鮮甜。
當然,吃的時候有講究,切完後最好靜置醒肉,食材下面最好鋪一層冰塊,這樣口感會更好,三文魚可以配檸檬,再搭配芥末和醬油,能把人舌頭都鮮掉。
虞恆覺得這就好辦,他先下樓買個凍冰塊的小盒子,之後再看好時間蒸米飯,米飯蒸出來用紫菜捲成壽司的樣子,放一些今天買的生菜進去,就是非常完美的一頓晚餐。
很好做,他相信自己能搞定。
唯一可惜是他的拿個苦情人設,吃不了這麼鮮甜海鮮。
不過他也希望司印戎看在他可憐巴巴份兒上,別折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