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恆自戀地回答:「我就算是豬,也是一頭最漂亮豬。」
司印戎把筷子遞給他,「這是醫院供應給糖尿病人控糖餐,你應該可以吃。」
虞恆瞄了下,發現確實卡路里很低,升糖指數也很低。
只有水煮西藍花,煎雞胸肉和小米粥,很適合瘦身吃食物。
他笑著說:「謝謝。」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塑料盒蓋子,忽然想起司印戎他剛才說的話——
「你再這樣靠少吃一頓飯減肥,別想我會答應你複合的要求。」
雖然不抱什麼期待,但依舊試著問:「我現在老老實實吃飯,那你可以答應了麼?」
答應什麼?
司印戎怔忪片刻,隨後立刻明白這個問題指的意思。
他用手裡拿著簽字筆敲敲虞恆頭,輕嗤一聲:「做夢更快點。」
有點痛。
虞恆撇撇嘴,知道走捷徑沒用,只能失落地揉揉頭頂,繼續安靜吃晚飯。
「吃完就回去。」司印戎說著就想嘆氣,「你來一趟,還不夠我忙的。」
「我錯了。」虞恆老老實實地認錯,「吃完就走,下次一定吃好飯再來。」
司印戎瞪著他:「還有下次?」
「當然有呀。」虞恆笑著說:「為什麼會沒有。」
司印戎不說話了,似乎在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虞恆安靜地吃東西,吃到一半忽然聽見司印戎在旁邊用平靜無波聲音說:「做住院總的時候,值班室比這個小,上下鋪,沒有窗戶。」
「我那個時候經常住在醫院裡。就算離開也必須保證有事情的時候要在二十分鐘內趕到。」司印戎繼續說,「所以當時在醫院旁邊的小區租房子住,直到升主治才搬走。」
虞恆聽著這些話,覺得吃不下去,嘴裡都是苦的。
這似乎是重逢後他第一次清楚地聽到司印戎跟他說分開那兩年多事情。
他也主動說:「我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公司宿舍住,雖然說是公司宿舍,但也不是免費給我們這些coser住,需要付費,只不過是比外面租房子稍微便宜些,穩定些。」
說起來他們這兩年多都過得很苦。
虞恆忙起來是很忙,閒下來的時候又很慌張,偶爾休息幾天可以,但一直休息就會有嚴重的失業焦慮。
接不到工作的那兩個月他都快抑鬱,整天想著轉行,但又不知道該轉行什麼。
直到現在,他才隱約覺得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很快就吃完東西,吃完後擦乾淨嘴,喝水漱口,隨後狀若無意地提起:「既然都是交房租,與其交給公司,不如交給你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呀,不能讓別人占便宜。」
結果司印戎撇了他一眼,一臉嚴苛不近人情的樣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心裡很清楚。」
虞恆:「……」
直到他從司印戎那邊離開走到停車場後,才低聲咕噥著:「你心裡清楚也沒有趕我走呀。」
但這句話他現在不敢當著對方的面說,畢竟說了後感覺跟拔老虎鬍鬚差不多。
真難哄。
他到家後想起件事情,發消息問對方什麼時候下夜班,他可以去接。
但是司印戎說:不一定,別來
嘴最硬:你太麻煩
虞恆:哦
覺得他麻煩還不趕他走。
呵,男人,就是不想麻煩他去接罷了。
永遠不會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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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明天要在外地參加商展的關係,虞恆周五沒有安排工作,他上午就去找魏序。
魏序看見他雙目明亮地看著自己,興奮地在虞恆肩膀上錘了一拳。
「恭喜呀,眼睛好了。」
虞恆彎眼笑著,「是呀,好了,我們先逛穀子店,之後請你吃肉去。」
他們去了學校旁邊一家新開的穀子店,魏序指著盲盒問:「要開盲盒嗎?」
「不了不了。」虞恆連忙搖頭,「抽卡窮三代,真想要的話我不如去海鮮市場收。」
從前剛工作那會兒他手頭上一有點錢就想去玩盲盒,但有過那麼幾次花了四位數錢沒抽到想要的東西,只得到堆積如山的重複周邊後,他就老實了。
他辛辛苦苦掙錢也不容易呀,沒必要上資本家的當,現在算是徹底告別盲盒。
二人逛了會兒穀子店,就走去吃飯,虞恆一邊走一邊問:「學校旁邊我們常吃那家自助烤肉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