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哎哎……謝無熾!」
表情明顯緊張,眼眸轉動,緊張地舔唇。
謝無熾:「怎麼了?」
時書:「好奇怪啊!」
謝無熾:「哪裡奇怪?」
「不知道,看你脫衣服,感覺我馬上要被日了。」
「……」
謝無熾放在床褥上的手無意識收緊,緊緊盯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時書:「我知道啊。」
謝無熾手指鬆開,坐上床沿,嗓音似乎壓抑,但又有平靜:「我只是正常脫衣服上床,你想多了。」
時書:「但你脫衣服好色,肯定是因為你平時騷話說多了,我現在很難直視你。你的問題。」
「……」
謝無熾:「那你閉上眼睛。」
閉眼,眼前一片黑暗,時書心裡緊張,察覺到身旁的床鋪下陷,有個重量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掉落。
「好,睜眼。」
時書猛地往後一仰:「你靠太近了吧!?」
謝無熾的臉倏忽近在咫尺,床窄,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拓著暗色光影,眉壓眼,高挺的鼻樑,還有能看清紋理的唇,近到無比清晰,似能觸摸到皮膚,聞到他高熱的溫度。
時書很少注意到別人的體溫,唯獨謝無熾,渾身上下散著侵占和掠奪的灼熱感,讓人毛骨悚然。
時書:「你後退。」
謝無熾:「後退會掉下床。」
時書抓著被子齜牙:「難道我要對著你的臉睡一晚上嗎?你的呼吸都到我臉上了!」
謝無熾:「你呼吸也到我臉上了。」
時書霎時放輕了呼吸,在燭火中睜大眼。謝無熾的眉眼如精心打磨的沉劍,俊朗硬挺,下顎線條利落,尤其是忽然湊到眼前放大,無比鮮明,讓人呼吸一窒。
時書:「……你長得還挺帥。」
謝無熾:「你長得也不錯。」
時書:「可惜了,是男的。」
「有什麼好可惜?你不是恐同?」謝無熾忽然冷笑,「還是你媽媽懷你的時候,天天給你放胎教音樂:不要跟男人說話,不要靠近男人。詛咒你,愛上男人會死去?」
時書:「………………」
黑暗中,安靜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沒在說話。
片刻,聽到時書一聲嘆氣:「想家了。」
「哼……」尾音發膩。
時書把被子,慢慢拉到了頭頂上。
***
第二天一大早,來了不少僕人和丫鬟,拔院子裡的草,收拾廢品,用水沖洗石板路上的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