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青年男人舉止清爽,面帶開朗的笑容,寬大手掌拍再裴文卿肩膀安慰幾句,轉過來:「這兩兄弟,就是相南寺夜變的幕後謀士吧?」
時書往謝無熾身旁退,問:「這是誰?」
「我叫柳如山。」
楚恆抱著手替他補充:「也就是『墨卷書香,金陵世家』的柳如山,尊父,正是現任同平章事柳如瀾,青天大老爺。」
「別說了,這裡沒什麼少爺世子的,」柳如山揮了揮手,「那些也只是我爹的厲害,跟我沒關係。」
柳如山將時書打量一番後,轉移到謝無熾身上霎時仿佛目睹了雷電,神色十足的詫異:「這位兄台,雖然在牢獄中呆了一天,神色居然毫不見疲倦,真是英氣逼人啊,久仰,久仰!聽聞兄台曾是僧人?怪不得殊然眾人,雄姿英發之餘,又有隱隱的沉穩不泄,超然物外的澹然……」
時書:「……」
這是收穫了小迷弟一枚嗎?
時書順著目光看去,不得不說,謝無熾確然長了一副十分出挑的面貌。照時書匱乏的形容,刀削斧刻般的面容,高挑英發的身軀,目光收斂但隱藏著銳利的電流……光看他的外貌,便會認為這人極不普通,且有力量和掌控感。
甚至,讓人不覺想要臣服於他。
不過,這樣一副有迷惑性的外貌之下,牢獄中的記憶重新浮現。時書也不明白怎麼總想到,又是捧著他貪婪地親吻,又說大腿內側有刺青,又說粗……
這和淫紋有什麼區別?
然而在外人面前,謝無熾又是一等一的正經。不愧是反差哥。
連時書剛認識他,都被他一身僧衣持重出塵的模樣給欺騙了。
時書並不揭穿,把舞台讓給二位:「到你了。」
謝無熾受到稱讚卻神色平靜,打量著對方:「言重了。」
「好了好了,剛出來一定很疲憊吧?先回去休息,吃點東西再說。」柳如山道。
一路回到世子府流水庵。
柳如山在院子裡扯著袖子:「我讓小廝買些雞鴨牛羊肉來,就在這擺盤吃了。區區不才對庖廚之技尤其擅長,你們要是願意,我近日剛學會了煮火鍋,這可是一種新穎的吃法,要不要嘗嘗?」
「火鍋?」時書激動了兩秒,立刻被困意澆滅,「我現在太困了,想睡覺,牢里那地根本不是人睡的。」
柳如山爽朗道:「那二位去睡覺,下午再吃,現在我就去下廚,給二位先準備著。」
裴文卿也附和:「如山的手藝,確實好。」
他愛做飯,時書也不說什麼:「行,你看著辦。」
招呼謝無熾:「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