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走過深山老林,一片神鴉社鼓。
「嘎嘎嘎——嘎嘎嘎——」老鴞盤旋。
時書緊緊拉著謝無熾的衣袖,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好恐怖,好瘮人!」
謝無熾:「不要怕,跟著我。」
時書:「謝無熾,可我想尿個尿。」
「去,我在這兒等你。」
時書:「你不要走太遠,最好在一個我能看到你,但你看不到我的位置。」
謝無熾停下,時書摸黑走到了視線外的竹林,剛尿完,眼前一塊石碑,生卒年漫滅,居然是一塊殘缺的墓碑!
時書眼前一黑,幾乎暈厥:「謝無熾,到處都是墳!這是亂葬崗嗎?」
謝無熾接住了他:「或許是,這裡曾經歷過戰爭,死傷慘重。好了,別怕。」
一路走,走不到盡頭的墳林。那小土包前豎著一塊石頭的墳墓,有時只有一兩步遠,距離極近,連綿夾道幾乎走了一刻鐘還有。
正是深夜,烏鴉盤旋,野獸嚎叫,陰風陣陣,時書的天都塌了,沒有任何恐怖屋能強過眼前的氛圍。
「謝無熾,幸好我跟你一起來了,不然你一個人晚上走過這種地方,不得嚇死啊?」
「……」
謝無熾側頭,平靜的眼中似有暗流涌動波瀾,片刻後啞著嗓:「手給我。」
時書:「手給你幹什麼。」
「牽我的手,更有安全感。」
時書沒伸手,謝無熾過來把他白淨的手握在掌心中,指腹和掌間有細細的繭,混合著灼熱感從指縫插入。剎那之間,他的沉穩也感染了時書。
時書:「你牽手就牽,為什麼十指緊扣?」
謝無熾:「更穩當。」
時書也沒特別在意被牽的事,畢竟偶爾和朋友碰碰小手也正常。讓他牽著走了幾步,一路便閒聊起來了:「你在家做家務嗎?手心的繭好厚,有點扎手。」
謝無熾:「槍繭,國外合法持槍,每年,我會和朋友去打獵。」
時書:「這麼牛。什麼槍?」
謝無熾:「什麼槍都玩兒,最喜歡打手槍。」
時書:「……」我誤解了沒有?
謝無熾:「下次帶你一起。」
「…………」
時書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答應,被他牽著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好要不要仔細問,你說的那個意思是不是我理解的意思。
總之,一路趕路,終於到了驛站!
接近城池,驛站的規模和客人都更多,有人專門經營,供應飲食和熱水,只需要給錢就可以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