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跑過來,在他身旁蹲著像個蘑菇。
時書:「燉個苦瓜排骨湯,清熱解毒有營養。」
他一頓翻炒,謝無熾時不時醒來,正看見時書雞飛狗跳的背影。幾個小時,時書終於燉好,但火候掌握不到家,導致苦瓜全融化在了湯里。
茯苓喝了一口:「嘔——」
時書:「有這麼難喝嗎?」
他也喝了一口:「藕。」
「聽說患了瘴癘,味覺會暫時失靈。」時書端著一碗苦瓜湯轉向身,「謝無熾,吃飯了……」
謝無熾坐在原地,半睜開眼。今天是他高熱的第三天,再堅持堅持,也許病情就熬過來了。
時書到他跟前跪著稻草俯下身。伸手扳正了他的下頜,謝無熾睜開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
兩雙眼睛,對視。
時書手心一抖,再想起了昨夜。狂風驟雨,電閃雷鳴,他被壓在床榻上,忽明忽暗的燈火下,被他轉輾唇齒的場景。
時書:「呃。」
時書抓了下頭髮:「你現在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
謝無熾:「我一直很清醒。」
「…………」時書怔了兩秒,「那個……」
時書宕機了好幾秒,他是認為如果一個人喜歡一定會表白的那種人。謝無熾從來沒說過喜歡,他肯定不是男同且對自己沒意思。那麼昨晚,肯定就是他什麼怪癖,或者那什麼性癮犯了,想親人。
時書當然尷尬,但現在似乎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你能不能自己喝?」
謝無熾漆黑眉眼壓著的平靜視線,注視他。
時書:「這兒有小孩兒,我們不能那樣。」
謝無熾:「沒有,就可以麼?」
「………………」
時書:「你不覺得,怪怪的?」
謝無熾垂眸:「是怪怪的。」
「喝。」時書把碗遞到他唇邊,「等你好了,我們再聊聊這個事。」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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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時書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林養春已被鳴鳳司監視,時書再與他聯絡會暴露位置,謝無熾只能每天喝留下的一劑驅瘴湯藥,至於藥浴,丹丸和林養春的針灸。救治方式全無。
少一份藥多一份擔心,時書盼星星盼月亮守著給他擦汗,好幾次時書從睡夢中驚醒,恰好看見謝無熾高熱疼得淌落冷汗。但謝無熾自尊心高到了極點,不像醫藥局的那些人會喊疼,他只是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