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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書:「那豈不是努力白費,從頭開始?」

「有什麼不好嗎?」謝無熾淡淡道,「疼痛堆積到一定程度不會成為懦夫,只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的屠戶。這是人類的偉大之處,絕境求生。」

時書:「他們反叛,確實是對的。」

河流中奔走的面孔不少有年輕人,時書心情複雜:「他們是父母,孩子,哥哥和弟弟。」

「繼續下去好了,憤怒凝成的火焰剛玉石俱焚粉身碎骨,但大景這個體型龐大的怪物,還在醞釀新的仇恨。」

謝無熾摘下一片樹葉,扔到河流中,隨水波清流飛速遠離了:「也許有一天,人怨沸騰,這個怪物就像氣球一樣承受不住爆炸了。」

時書看到水流中有人膝蓋打滑被水流沖走,一把手拽著岩邊石塊站起身,五根手指磨得鮮血淋漓。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

時書轉過身去,久病之中的舒康府城被他和謝無熾甩在背後,群山綠水的懷抱之間不動如山,剛走出瘴癘的困厄,宛如地獄十八層的鬼門關。

……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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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鷺河順流而下,遇到一條松河交界處往下,再走二十里走,便能看見長陽縣的界碑。

長陽縣不屬於舒康府,而屬於韶興府境內,接近東都腹心有軍隊駐守,因此並未受到此次民叛波及。馬車一路沿著平坦大道走過時,兩岸皆是沿水流居住的百姓,灰牆白瓦,小橋流水,一派其民也淳淳的安樂景象。

時書一個翻身從馬車上坐直:「我們來這兒,幫裴文卿拿什麼東西?」

謝無熾:「沒明說,只讓拿著那封信找長陽縣鶴洞書院的許壽純。」

「許壽純又是誰?」

謝無熾背靠馬車的橫樑,恰好傍晚,夕陽餘暉落在他的睫梢:「『新學』領袖裴植同年登科的老友,繼他被鳴鳳司陷害後新一屆的『新學』領袖,和曹望等名聲在外的大學士聚眾在鶴洞書院講學,閒雲野鶴,仙風道骨,讀書人中聞名遐邇。」

時書看他:「那就是個大人物了?」

謝無熾神色似有思索:「當然。」

馬車駛入長陽縣內。長陽縣雖名曰縣,但卻是韶興府府衙置所,在整個大景都算富饒肥沃之處。果然一進城內市集攘攘,人聲煊赫,商業繁榮只稍遜色於東都。

眼下正趕上快到七夕,城中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紅線節,不少人家的門口都懸掛上了嶄新的裱紙,一路走去韶興府城在鬧市中紮起的草台班子,左右堆疊了五顏六色的紙制彩燈,有兔子狐狸福祿壽,紅色,綠色,藍色,一群人正用竹竿敲敲打打將一副巨大的架子搭建起來。

時書眼睛放光:「謝無熾,好熱鬧的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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