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撇了一眼,淡淡地喝酒,不說話。
小船的距離也算近,台下許多人起鬨,時書也十分投入,接下來換成了媒婆分析下一個男子的個人條件:「身高六尺三,三十五,家中有兩個男娃,薄田沒有,但有父親留下的饅頭鋪一間、兩間房屋。大家說這樣的男人嫁不嫁?」
時書仔細審視那男的:「不嫁,這男的沒工作遊手好閒。謝無熾,你說嫁不嫁?」
謝無熾一抬眼,看見映在時書鼻尖那點清光,收回視線:「問問男人有沒有兄弟,有的話不嫁。看他臉色恐怕死得早,沒有兄弟便繼承遺產,兄弟會爭產業。」
時書:「哇!你還能想到這些,不愧豪門哥。」
接著,台上再站上去一個帥氣勁瘦的男子,長得瀟灑朗然,一派少年野性的氣勢。他拿到繡球想也沒想便往角落裡一扔:「接著!」
時書仔細看,那樹梢里原來還站著個年輕女孩,被繡球砸頭羞得轉過頭就跑,這少年男子三兩下跑下閣樓,連忙越過人群上前去追逐。
「跑什麼!還害臊?下個月過門了!」
周圍響起鬨笑:「大小子小姑娘,呢!」
「這一對好!我贊成!」
時書也笑了:「嘖嘖嘖,真甜啊。我上輩子殺人了讓我看這個?」
時書白皙的臉上映照著光,笑容明朗,轉身端起辛辣的酒再喝了一口,眉眼染著亮堂堂的紅。
謝無熾單手勾著掛在桌角的穗瓔,有一搭沒一搭,微涼拂過指尖。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視線停在時書的鼻樑,轉了下去。
謝無熾:「說媒,真是有趣。」
時書不禁動了心思,開玩笑道:「謝無熾,說說你的條件,我來分析分析你這種人值不值嫁,順便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
謝無熾:「我?」
「快說快說快說。」
謝無熾:「相親本質上是利益比較,我的條件,他們不配知道。」
時書:「我去,你要不要這麼拽。」
謝無熾淡淡地:「不過你可以問我喜歡什麼樣的。」
時書:「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謝無熾舉杯,眼中倒映著清酒:「我想跟人擁抱,觸摸和做愛,所以我喜歡別人乖巧聽話,懂事一點兒。」
時書豎大拇指:「牛,誰不喜歡乖的?」
這不妥妥霸總文里狠狠乾的主角嗎?高自尊心,高自戀人格,看人像看狗,哪怕談戀愛也要對方完全服從自己,大佬身旁一般都跟個乖巧聽話的老婆。
謝無熾嗓音低下去:「你喜歡什麼樣的?」
時書撓了撓下頜:「我什麼樣的都行。」
「越沒有要求,要求越高。」謝無熾倒了杯酒,「還是你是只要別人死纏爛打,低自尊哀求,流著眼淚求你愛他,你就會和他在一起的人?畢竟你完全不懂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