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這院子很漂亮啊!」
「原來一位戶部主事的住處,被貶職後離了東都,這房子空出來了。房契上名字寫的你。」
謝無熾推開院子門,屋內陳設如新。時書跟在他背後,陡然聽清了這句話:「房契,房契名字,啊?!為什麼寫我名字?」
謝無熾從懷中掏出契約放桌上:「我這幾天要干一件事,大概率能成功。但也有可能成不了,屆時我要麼被當場殺死,要麼逃亡京城。先給你置辦個安身立命之所。」
時書:「什麼事,說清楚。」
「世子準備趁陛下駕臨進諫豐鹿,豐鹿掌管宮中喉舌,喻妃作為陛下的枕邊人,又是他的義女,與他互為掩護。只能趁這次陛下出宮,先挑唆喻妃和豐鹿,再挑唆陛下和豐鹿,拼個你死我活。豐鹿如果不倒台,我也再難自處。」
時書一下明白了:「搞半天你託孤呢?」
「不至於,王爺誕辰,興許不會有性命之虞。只是如若不成,我在世子面前沒了用處。這個院子也算是我們的退路。」
謝無熾抬頭將屋內陳設看了一遍,眼中飄渺疏遠,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也許是一步登天的桂殿蘭宮,也許是計謀不成淪為喪家之犬。
「喜歡嗎?」
「…………」
時書:「兄弟你……」
時書重新打量整間院子,覺得有了別樣的情愫:「你別這麼搞,房子我可以先住著,但等你回來還是把名字改成你的,我受不了這麼大的人情。還不起。」
林百合那幾句話:要有個男人,你陪他玩,他給你錢你願不願意?重新浮現腦海。目前雖然沒陪他玩兒,但跟被他養著有什麼區別!
好兄弟一輩子。
但拉你一把的是兄弟,拉你幾把的是男同。
時書白淨的臉上發縷被風吹開,又想起了謝無熾親他的事。過不去,真要和謝無熾過一輩子還挺有難度。
謝無熾:「總之鑰匙先放這兒,你住,我忙完了會回來。」
院子的牆壁塗著青灰色,一株巨大的槐花樹在夜風中婆娑起舞,而院牆外比鄰而居,正是鬧市,並無流水庵那般陰森鬼氣。抬頭恰好看見漫天繁星閃爍。實話實說這是一處地段和環境俱佳的好地方。
謝無熾靜下來,忽的道:「時書。」
時書:「怎麼了?」
一說完,時書馬上警覺,迅速往後退:「癮又來了是吧?別靠近我!!!!」
謝無熾還沒說話,時書嗖一聲抱頭先跑了,跑到房子的最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