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恰好腿上沒力氣,聽到這句話,拽著馬鞍爬到馬背後踩上馬鐙。謝無熾牽著馬,一路沿雜草叢生的泥土路,背對夕陽走向陌生州縣的驛站。
時書有些無聊,謝無熾的衣裳他不合身,在馬背趴了下來,抱著馬的脖子,視線倒轉後恰好看見謝無熾和他背後的月亮。
謝無熾道:「時書。」
時書聞到馬毛的乾燥氣息:「嗯?」
「以後可以每天親嗎?」
「………………」
時書沒吭聲,抱著馬脖子轉向了另一頭,頭髮給揉的亂糟糟的,蓬鬆得像顆蒲公英。
「怎麼,心情不好?」
謝無熾停下馬車,轉了個方向停在時書的跟前。
時書跳下馬背,往他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腳:「你都給我親痛了!還有臉跟我說!以後碰都別想碰我了!自己憋死吧兄弟。」
說完,時書一個拔腿狂奔,沒理謝無熾,身影迅速消失在殘陽晚照下的草路盡頭。
時書跑得很快,邊跑邊喊:「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恨男人!」
終於把那陣別彆扭扭的羞恥心和怪異感跑沒,時書心情變得坦坦蕩蕩,眼前看到了驛站的招牌。
一封六百里加急的文書差役,正滾下馬來,大聲問:「謝御史在否!」
第49章
正是闖的年紀
公人著急忙慌等待,見到時書的服飾,問:「謝御史回來了?」
「此乃謝御史家弟……」
「我哥在後面。」時書說。
這公人再等,時書看情況緊急,和謝無熾躲在石頭後親過的情緒也消失,換了衣裳下樓,驛站里點著一盞暗燈,謝無熾牽著馬匹走到門口,低頭收過了那封信。
「大人,潛安寄來的書信,十萬火急!」
「明白了,你先去休息。」
「是。」
待人離開,謝無熾把信給左右副手和書辦們看,坐在長椅上喝茶。
「諸位怎麼看?」
幾個人沒看信前都一臉平靜,待看了信,嚇得滿頭冷汗,不敢說話,紛紛露出沉思之色。
時書整理衣服,把外衫還給謝無熾,隱隱感覺到這信里的內容絕不簡單。
謝無熾面沉如水,坐了片刻道:「明日便到潛安府,你們先去府衙報到,本官單獨走一道。」
「什麼!大人要微服私訪?」護衛長姚帥大驚:「大人是朝廷的欽差大臣,八府巡按,單獨倘若有失,小人擔負不起啊!」
書辦段修文也道:「還請大人三思!」
「請大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