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趕路,時書回頭見謝無熾還戴著行枷,便問:「能不能把這個去掉?」
差役左右對視,知道這番押的不是尋常人,不敢決定,只好去問太監。片刻後,回來說:「去掉,明早出發了再戴上。」
拿鑰匙解開,時書圍著謝無熾打轉兒。謝無熾神色一派如常,囚衣穿得樸素但乾淨,神色也十分平淡。但時書湊近看才發現他被頭髮遮住的頸部發紅,手腕和腳踝也磨出血。
「第一天就磨出血了?」
時書往灶里塞了把火,掏出藥瓶:「謝無熾,別怕,這我也料到了,給你帶了藥。我燒水你擦身體,先把皮膚清理乾淨,給你擦。」
鎖鏈礙手礙腳,時書扭頭問太監:「手上和腳上的鎖鏈能解開嗎?」
坐在門口看他倆的太監搖頭。
「好吧。」時書一口鍋燒水,另一口鍋煮飯,「我幫你。」
謝無熾並不說話,只是跟著時書的話站著。
時書打了一盆熱水,準備先給謝無熾擦渾身的汗,但看那太監坐門口並不走開,便問:「你們要看他洗澡嗎?這種隱私時刻也不走?」
太監不說話,顯然公事在身。
謝無熾已是朝廷重犯,這群人要記錄他的一言一行,回呈給陛下。
時書:「行,那你們就看著,這還能跑了不成。」
時書伸手解謝無熾的衣裳,手伸向衣領的一瞬間,雖然三個月沒見面,但生澀和熟悉感上來,猛地想起謝無熾脫衣服那些經歷,一頓:「謝無熾你別多想,我知道你愛乾淨,現在情況特殊咱倆配合一下,我先幫你擦傷口的地方,你別……」
——別脫了衣服發情。
這麼多人看著。
時書不好細說,太監也都聽著。
時書說完這句話,謝無熾也不講話,只是垂眼盯著時書的手,安靜得像一片冷玉。時書一層一層便把謝無熾的衣服扒了下來,暗燈和火光中露出的上半身骨肉勻淨,肩身強悍緊實,胸前的肌肉和腹部袒露,十分顯眼。
時書半眯著眼:「非禮勿視,我不會偷窺你。」
不過隱隱約約,謝無熾的身材還是映入了他眼帘,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時書移開目光,卻發現那幾個太監眼也不眨動,據說,這些被閹的宦官,工具雖然被割,但性腺仍然分泌,且身體的原因一部分戀愛會更畸形和變態,男同不少。
「……謝無熾你換個方向,面朝我。」
謝無熾聽他的話,轉了方向,背對這群太監。
有人直了眼,往裡望著。
時書都受不了:「謝無熾,這麼火熱的目光,你不介意吧?」
謝無熾:「沒什麼。」
對謝無熾來說,在國外時常海灘沐浴,那邊也講究身體的舒展和自然健康之美,展示身體的羞恥感會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