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在那懶洋洋地笑的時候,謝無熾睜眼,正好看見時書彎彎的眉梢。
不認。
沒錯,不認命。
謝無熾牽住時書的手。他手臂上青筋分明,膚色和時書有差,手是很有力量感,似乎會掐人的脖子那種手。
時書笑著說:「想到現在真好笑,謝無熾你要好起來,把害你的人都打倒,你是最厲害的。」
謝無熾喘了聲氣,靠在時書的耳邊:「嗯。」
時書:「你要做什麼?」
謝無熾:「尿。」
時書從炕下取出夜壺:「呃這個就你自己來,我就不幫你了,有點……」
謝無熾:「幫我。」
「……」
時書沉默,伸手解他繁重的衣裳。
門半掩著,謝無熾側過身,他的手放在時書的手背,細長的手指,成熟的麥色覆住白皙的雪色。時書看見他袒露的平坦小腹,隱約能看見毛髮一起一伏,耳中響起動靜。
時書忍不住回頭,一扇門之隔,倘若有人進來,便能看見時書居然在給另一個人把尿。
「謝無熾,你——」時書磨著後牙槽,忍得發酸。
欺人太甚。
太欺負人了。
液體滴在了夜壺當中,片刻,時書終於聽到那聲音停止,連忙把虎子放回到炕下。等他回頭,謝無熾竟然沒把褲子拉上去,而是垂著。
謝無熾:「……擦一下,不乾淨。」
時書:「這時候,你還這麼講究?」
時書只好拿起手帕,擦洗東西的尖端。看得出來小時候就割過,無包裹狀態下十分美觀。頂部有輕微的液體。
謝無熾的手握著,拇指蹭在時書的手背,時書整隻手都在發抖,完全觸摸到了稜角、輪廓和尺寸,甚至還有溫度。因為謝無熾在發燒,他無論什麼地方都熱得不可思議。
飛快抽回手,時書的右手發麻,再擰了張濕熱的帕子給謝無熾擦手。
昏暗的火燭之中,謝無熾拉上了褲子,剛剛展示過,他閉了下眼睛,陰影頃刻從眼瞼落到了眸底。
時書沒忍住:「謝無熾,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說完,時書就轉頭將水盆拿了出去,走到門口才聽見背後的聲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