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時書整不會了,每天去趕海。
玩著玩著時書便認識了一群村裡的年輕人,和他們一起出海,划船去很遠的市集外買鹽茶酒,這時候時書才發現,秦村原來並非與世隔絕,同樣受到大景的統治,也有官府和衙署。
知道這件事後,時書心裡不太平靜了,或者說知道了所有外在的平靜遲早會被打破。
不知不覺,到了春天。
近日無事,閒坐看海。
時書坐在板凳上,陪小貝玩一副繩線,自己得用兩隻手分開撐著當掛鉤,讓小貝撥弄著繩線勾出變幻的形狀,時書稍微沒注意,讓繩線從指尖滑了下去。
小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時書道:「別緊張,看哥給你復原!」
盯著繩索觀察了半天,沒能復原,小貝齜牙:「重新來吧,你這次不許再亂動了。」
「行行行,還要跟你玩多久?我想走了。」
時書抬頭,看到了綿延的沙灘上秦六敦實板正的身軀,嘆聲嘆氣地走回來,阿布上前詢問:「爹,怎麼說,還是要去嗎?」
秦六一臉無奈:「嗯,不日便要出發。咱們村子得運糧食運到長平府去,說現在大景和北旻打仗,要新交個戰爭稅,里正把糧食押到前線去。」
時書靠著門,看著他們,阿布一臉憤恨:「從秦村到長平府走路都得走兩個月,還要押送糧食,回來都得大半年了!我不想去!」
秦六嫂眼睛發紅:「我的兒,家裡還有那麼多雜事處理,我也不想讓你去啊。只是這個村子,你爹當了這個裡正,都得替全村人做事,得去啊!」
阿布惱火道:「我不想去!」
時書看著,心裡明白,哪怕是在天涯海角的平靜,也被大景和北旻的這場戰爭打破了。時書把繩線遞給了小貝,走到秦六的身旁:「是多大的事情?」
秦六說:「哎,每家每戶攤派糧食,一個人丁三十斤,咱們家就是二三百斤,整個村子裡的加起來,得好多呢!」
時書:「得自己押送過去嗎?」
秦六說:「是啊,這稅有好些年沒交了,現在又開始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看來得走這一趟。」
亂世已至,時書知道,平靜早已不復存在。
時書拍他肩膀,笑嘻嘻地說:「要不我幫忙押送過去吧?在這裡待了半年了,白吃白喝,還沒幫上過什麼忙,也沒有報答你的恩情。你們家裡人有事情要忙,我沒什麼事情可做,我幫你走一趟。」
秦六面色複雜,片刻後,感激地握住他的手。
「小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