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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對謝無熾,竟然沒有這道界限。

時書的手朝謝無熾的方向挪近,直到抓住他的手臂,依然沒有任何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時書心想,到底我對你沒界限,還是你對我不設防?

謝無熾:「怎麼了?」

聲音也是男性的聲音。到底什麼地方有吸引力?

時書:「沒什麼。」

時書睡覺了。軍帳中繚繞著淡淡的薰香氣息,和謝無熾身上那安神的草藥香氣一模一樣。

也許是這個原因,時書做了一個驚天噩夢。

夢裡的場景截然不同,反倒是自己跨在謝無熾的身上,時書不太清楚是不是曾經他對自己的親吻打破過界限,夢境中時書扳正了謝無熾的肩膀,俯身上去,猛地湊在他唇上一頓親。

過分真實的夢,連他唇瓣的形狀都細細描摹,鋒利但內斂的線條。時書湊近了上前吻他,衝破了牙齒關頭的阻隘,舌頭伸進了他的口腔里。謝無熾和他鼻尖相對,熱氣喝出,並不太理解時書的動作。

夢境裡,時書暴躁地道:「你以前不就是這樣對我的嗎?!現在我這樣對你怎麼了?」

時書舔他的舌尖,技巧生澀又拙劣,吮了一口謝無熾的唇瓣後,趴在他身上,一隻手捧著謝無熾的臉,脊背脫力下半身不得不和他緊貼著,那份火熱也在糾集之中,繃得要滿灌出來。

時書捧著臉親他,直親到自己上氣不接下氣,唇瓣這才分離開來,謝無熾穿著那身跟死了老婆一樣的白衣服,清白高雅,唇瓣卻張開著,和時書吻得難分難解、粘濕潮熱、淫絲粘連,他暗紅的舌肉舔著唇,惡魔一般峻挺英俊的眉眼全是沉溺在被性癮中的欲仙欲死。

時書在夢裡,狠狠地掐了把他的刺青,憤怒道:「騷貨!」

「在這種時候,你的身體是不是也只有爽?」

「………………」

「啊!」

時書猛地從噩夢中驚醒了,眼下已是春深初夏,他呈「大」字形躺在謝無熾的床上,一床薄被軟綿綿地搭在腰腹,身旁空了,謝無熾並不在。

時書頭上冒出冷汗,喉頭髮顫,腿肚子都在抽筋,脊背蒙著一層粘粘的汗。回想了一下自己丑陋的面容,心裡說了聲:「臥槽!」

「我二十歲了,真是什麼夢都做得出。」

時書跳下床來,書桌前並沒有人,等他頂著毛茸茸的柔軟頭髮掀開門帘,不遠處幾個人在清幽的晨霧中走來,謝無熾穿著一身黑色勁裝,似乎剛到箭場晨練過了,正走進門來。

他身後便是單薄的白霧,眉眼淡漠矜貴,一旁有人遞給他帕子。他一邊擦手,林鹽也在匯報著消息。

「要從陳州運來的那批糧草,遲遲沒到,寫信去催了幾次,陶良瑞只推脫說倉庫里糧草不足,總是不肯發來。」

另一位參謀徐思良說:「陳州靠近太陰府,算是馮重山控制的地盤,我看他們是有意推諉。打仗要兵,兵要糧草。他控制糧草就是控制咱們的兵,這點小心思還有誰看不出來?馮重山還在想法子呢!」

「前方吃緊,後方緊吃。他老想著自家恩寵,不顧國家大局,再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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