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把手帕遞去,抬頭,視線落到軍帳門口。
些微燥熱,時書轉過了臉。謝無熾走進門來,看他一眼後很快移開視線:「餓了嗎?讓他們上早膳。」
時書回想著剛才的夢境,舌尖磨著牙齒,磨到牙根有些疼痛,總算恢復了平靜。營帳內撐起一張小桌,謝無熾坐在書案前看軍務,時書坐在小桌前等飯。
一邊,也聽到他們在議論:「這馮重山不除不行了。」
「三朝元老,就是這等貨色,還以為他心中有家國情懷,沒成想就惦記他心裡那門官司。」
徐思良沉吟著道:「他手底下有幾個人暗暗來了信,照我看——」
門外,端著餐飯的人進了門。早餐吃得很簡單,只有粥和幾碟醬菜,還有白水煮雞蛋。謝無熾似乎是胃不好,早晨偶爾吃麵條。
時書吸溜了一口面,謝無熾看了看他,道:「軍中伙食簡單,你如果不太習慣,回燕州的行轅大府去,我讓府里——」
時書放下碗,卻已經吃好了:「不用,我有事。」
謝無熾靜下來。
時書起身掀開帘子,走出了營帳。
第77章
上面那個
在他背後,徐思良看看椅子裡的謝無熾,思考著:「大人……」
「二公子,是否需要派人跟著?」
謝無熾坐姿端正,理了下袖口:「隨他去吧。」
「那馮重山……」
謝無熾從椅子裡撐著身,道:「北旻摩育王正往狁州方向調兵,這一次,看看他怎麼應對。如果還是那滿腦官司,我自當奏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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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書離開中軍營,去找宋思南的路上,又遇到了大批驅趕的流民。拖家帶口,懷子攜妻,拿著簡單的包袱在滾滾煙塵中行走。
人群正處於混亂之中,時不時聽見小孩的哭聲、大叔的呵斥還有婦女們說話的輕言細語,一批一批的人往前驅趕,不過這些人臉上的神色倒是挺高興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時書到仇軍營,宋思南正大步出來,晃了晃手:「走,押送那些遺民上軍屯去。」
時書:「你說的就是今天路上走的那一批一批的人吧?」
「正是正是,」宋思南穿上了白袍銀鎧,一臉的老成之氣,「自從去年旻狗和咱開戰了以後,你也知道,夾縫生存的遺民最不好過,在旻國遭受的歧視和辱罵毆打更嚴重了,越來越多的人往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