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宋思南背後站著好一堆人,都是他仇軍的東西,從背後抽出尖刀。
宋思南:「過了多久了?!」
男人說:「沒多久,一炷香時辰。」
宋思南道:「任何人不要聲張,都統制大人剛睡下,來幾個兄弟隨我越界,將婦人和孩子救回來!」
有人膽小,不敢吭聲。
宋思南怒聲:「還有誰?人手少了。」
他眼裡狼一樣的血性,作為保家衛國的軍人,他不能坐視婦女和孩童被敵人擄走。時書心跳加快,舉手:「我去。」
宋思南:「你去?我們會殺人,你要是敢殺我就帶著你。」
時書:「我知道,我能去,你們好像沒人比我跑得快吧。」
宋思南哈哈大笑兩聲,遞給他一把刀,道:「行,你還挺有種的,走!」
宋思南領著這七八個兄弟,見烏雲遮住了月光,四野一片漆黑,用黑布裹了臉:「跑。」
人群開始往前,時書握著刀柄,跟在他們背後,腎上腺素開始飆升。這是越境……越境……對面全是敵人,崗哨環布、巡邏遍地,稍不留神被對面的軍隊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崗哨之間分開著距離,界河兩岸都是雜草和樹林,時書跟在宋思南和七八個人背後跑,腳下踩著薄薄的水流,河床的石頭布滿瘡孔,手放上去時掌心摩擦發疼。
時書起初有點茫然,慢慢就適應了情況。他大氣都不敢出,河水褪去後,跳蹬懸浮其上。時書在黑暗中辨認腳下的石頭塊,跳躍過去,升起一種頭重腦輕之感。
「宋哥……」有個人開口。
宋思南壓著刀,道:「不要說話,聽我的命令。」
時書把嘴緊緊閉上,憑藉良好的平衡能力,第一次渡河跳到地上時踩了水坑,但也沒有摔倒。他伏下身,學著他們掩藏在低矮的灌木叢里,往前疾走。
北旻的地界,路上漆黑一片,有平地有叢林也有山巒。在最前面帶路的是白家屯的一個老軍戶,他說:「前面有個廢棄的據點,這些北旻軍搶了女人和孩子,也是違反軍紀,被查了會難受,肯定要躲到據點的房屋裡去。我知道在哪兒。」
宋思南按著刀柄:「那就去據點找人。」
時書後背在冒汗,不幾時,他們遇到了一列夜間巡邏的北旻軍隊,幾個人趴在草溝里一聲不吭,聞到泥土的氣味,聽到軍靴踩在地面的動靜。
時書提出一起來時,隱約猜到了危險,而真正來後才懂命懸一線的緊繃感。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大口呼吸著平復血液和心跳,整個人處於應激狀態中,仔細辨認一路走過的地方。
時書腦子裡反覆地說: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