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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書:「呃,還好吧,我一眨眼就走到了。」

謝無熾垂頭,眼睫下淡淡的陰影。時書忽略不了看背後跟著的那群伺候的人,謝無熾本身在豪門世家,習慣其他人為他服務,不過時書卻很難適應。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頭看。

橋邊殘月,走上橋頭,謝無熾道:「過不了多久,我要去一趟狁州。」

時書:「狁州?為什麼?」

「狁州目前被旻軍所圍,今時不同往日,北旻攻城的法子大有長進,與二十年前那次竟不可同日而語。狁州地勢雖然易守難攻,但城外早已堅壁清野,城池也三面被圍住,城內的糧草、武備、兵員遲早將要耗盡,馮重山抵擋不住這樣的攻勢,何況他背後還有朝廷各派的角力。屆時陛下一封聖旨,援軍便要過去,只不過在時日之間。」

時書:「你去打仗?好啊,現在已經有信了嗎……」

「沒有,我不能妄自動兵去營救,但看陛下旨意,不過提前備戰為好。大景的城防落後,北旻能贏,但不可讓他過於得勢,否則成了氣候,將來不好再扳倒。」

時書:「明白了。」

謝無熾打仗,自己大概率不能隨同,一去不知道要幾個月。重逢後聚少離多,謝無熾每日去公署處理軍政之務,時書不好意思進別人工作場所,只好在外面找個茶攤聽人說書,等他下班。

不知怎麼,時書抿了下牙槽,覺得計劃很艱難。不過時書並未發表意見,到府中和謝無熾分開睡。

最開始時書和他同床睡過一次,那晚的藉口還能是夜間匆忙,兄弟相見,如今都在這府中呆了快一個禮拜,哪能再睡一屋。

時書轉過臉來揉了下頭,表情發呆。

怎麼辦。

一株碩大的菩提樹種在院子裡,時書住的院子和謝無熾相鄰,只有牆壁之隔,院子空闊,院內有假山花鳥窗景,屋內則陳設有古董字畫名貴擺件,不過時書總覺得陰森森,一個人住著不舒服。

時書進門點燈,倒出林養春給他的膏腴和羊腸。膏腴裝在一隻玉白色的蓋子中,掀開則可觸摸,指尖觸碰滑膩油潤,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這是幹什麼的?男的和男的為什麼就要用上這玩意兒?」時書似懂非懂,再取出羊腸一觀,用鹽水洗淨曬乾,從形狀時書看懂了用途,手燙一下扔了,「靠!」

林養春在古代宣傳科學避孕?

甚至發現了人類遺傳的秘密,林神醫,你的極限在哪裡?

時書把東西收起,不過膏腴的盒子很小,類似人在冬天防止皮膚龜裂擦的面霜,時書先放在口袋當中。往床上一躺,卻怎麼都睡不著。

躁動,躁動。時書想到在白家屯塔樓內的謝無熾,白天清貴雅正,夜間則衣不蔽體,整個人也活色生香起來。時書白淨的臉浮出一層燥紅,起床尷尬忙碌。

怎麼辦。

時書坐院子裡看夜空。謝無熾此時在寫日記,看書?如果他去了狁州,是不是長時間見不了面?

要不還是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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