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他怎麼像女朋友了?」
杜子涵:「出門前先等他梳洗打扮一小時,寵著哄著,愛美又金貴。」
時書:「哪有,幹嘛說他。」
「……」
去的還是寺廟旁那家店,大槐樹的樹枝掩映,篩下細碎的光影,落到木頭的屋樑和樓梯上。夏熱漸至,正是避暑的好去處。此時客人並不多,人群中見過都統制真面目的人也少,護衛穿著便衣,而謝無熾一身素色繡著暗紋的長袍,跟在時書身後。
謝無熾現在和杜子涵關係不溫不火,一個沒表現出殺意,一個生怕惹到他,總之相安無事。
時書上樓,反覆思考男朋友這個稱呼,跟一個男的走到這一步很奇怪。之前上學時班上同學嚷嚷:真男人就該干男人……男人也是被男人幹上了。
時書上樓挑靠窗的地方坐,他看了一眼謝無熾,尷尬地移開視線。店小二上來問:「三位客官,點些什麼菜?」
時書接過菜單,先給了謝無熾,再給了子涵,最後才自己看了看,點了倆菜。
反正在家老爸就是這麼點的,給老媽點,再時書點,最後他點菜。
時書看一眼謝無熾,轉開目光:「子涵,你和宋思南在白家屯怎麼樣?好好反省了嗎?」
杜子涵:「還可以,種的菜已經發芽了,那個小孩姐原來叫小冬,宋思南讓她和一群小男孩混在一起,天天學武練劍,一般人還打不過她。」
時書:「我沒看錯,就知道她是可造之材。」
杜子涵:「你呢,你這些天在燕州幹嘛?」
時書喝了口茶:「我就天天閒逛,到點了接他下班。」
杜子涵:「……」
時書說著說著耳熱:「其實。」
三個現代人,好像沒必要聊古代的東西。杜子涵問:「你倆算在一起還是複合?」
時書:「……」
時書開始手腳不停地一會兒抓抓筷子,撓撓碗,再看天氣:「啊,沒有。」
好尷尬,誰懂啊!熱氣直衝天靈蓋!如果不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時書肯定不想面對,拔腿就跑,和初高中被人表白時一樣。
「複合吧?走的時候我就說,是前男友,你還不認。」杜子涵左右瞅瞅。
時書一隻手揉著蓬鬆的頭髮,揉成蒲公英,少年的手背清瘦白淨,浮出些青筋,手指白皙細長。
杜子涵恍然大悟:「時書,你耍我是吧,你是不是跑的時候就有感情了?」
時書看了眼謝無熾,謝無熾坐姿端正,再轉開目光:「你能不能換個話題,淨說些讓人尷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