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便下了床,出門讓辛濱去拿換洗衣服。屋子裡有一大桶涼水,時書再擦了擦床,謝無熾在一旁脫掉衣服,月光落在他的脖頸和後背的骨形上,背肌寬闊,整個人健康挺拔修長勁悍,狼腰虎臂,性張力十足。
水色流淌在他的後背,謝無熾似乎一直都有些,渴望親密觸碰的禁慾感。
時書收回目光,看著長滿蜘蛛網的屋樑,回到了在相南寺和他睡一間屋時。我艹,直覺都一樣,和當時差不多,有種謝無熾洗了澡馬上要來操他的炸毛感!
時書撇棄這些胡思亂想,將他的官服遞給辛濱:「先帶去洗吧,晚點還要換。」
辛濱看他一眼,沒吭聲。
時書回到房間內,謝無熾洗好穿上褻褲,上半身裸著走到床邊來。時書往床里側躺,謝無熾也上了床。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呼吸著,準備睡去,但夜間不退的暑熱加劇了躁動。
時書不太確定,謝無熾現在不會主動碰他,為了踐行說過的「要改」,時書不喜歡無由來的接觸,他便碰也不碰。不過,時書卻從這些行為中品出了別的意思。
謝無熾喜歡他。
想到這裡發怔。
性癮是病,對親密關係的渴望也是病。要得到謝無熾的心,只有口頭的愛不行,真得要和他身體密切擁抱,體溫糾纏,甚至和他融入和糾纏身體。
爬床和謝無熾發生性關係,其實是最進可攻、退可守的選擇。
仔細想想覺得謝無熾的病理性很不好,幾乎成了他的弱點,沒有親密接觸便會焦慮不安,尤其是對喜歡的人。謝無熾恰好又是愛乾淨有潔癖的性格,如果不愛乾淨,可以選擇濫交,簡單輕鬆無負擔地發泄;但他偏偏愛乾淨,註定了有愛才想性,那就不會強迫傷害喜歡的人,最終內耗的是他自己。
謝無熾,雷厲風行,手段悍厲,不過這個毛病,導致他一直在撕裂的狀態中。如果他愛的人不愛他,註定成為一場悲劇。
時書胡思亂想時,發現謝無熾呼吸平靜,但並未睡著。
時書翻起身:「沒睡嗎?」
謝無熾:「很快就睡著了。」
時書心口動了一下,謝無熾好像在等自己。怎麼回事呢,好像那個一天不吸收男人精氣就要現原形的怪物。
時書想了想,手往左摸到發燙的胳膊,再一伸手自己便側過身去。手放到他的肩膀,和他唇貼上時,謝無熾好像鬆了口氣地啞聲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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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謝無熾知道群穿系統,也許走到最後一步,兩個人有可能成為必須生死互搏的對手,他會怎麼想?人最愛的還是自己。
皮膚蒙上了薄薄的汗,比先前更有了種汗津津濕潤的色澤。時書打著打著,心裡覺得:謝無熾,你這種人真的很少見,哪有人像你一樣,同時擁有強悍無比的認知和能力,但在對感情的認知上,卻被完全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