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想到,這輩子會這麼想抱一個男的?
時書腦子裡抽離了一瞬,鬼附身一樣。他抓上謝無熾的袖子,又忘了。
白霧繚繞上來,眼前做飯的謝無熾,和剛認識時看人跟看狗的他重合,眉眼並無不同,時書卻有些百分百地想黏著他。
「喜歡吃我做的飯?」
時書:「對啊,你做飯好在可以隨便點菜。比如這盤七分辣,那盤不要辣,這盤要蒜,那盤不要蔥,說一遍你就記住了。」
謝無熾想到什麼:「今晚算了,天黑了看不清,明天給你多做幾道菜。」
時書:「哥,你真是有求必應,拜佛不如拜你。」
時書坐下來,因為回憶起了爸媽,便順著把話說下去:「我媽說,我以後肯定找不著對象,沒人要我。我被家裡慣壞了,煮飯炒菜做家務什麼也不會做。」
謝無熾:「然後呢?」
時書:「我這不是找到了嗎?我不會,可你會。」
謝無熾掏出一小罐豬油來,這些菜侍衛全嘗過無毒,才送來的。他挑了一小筷子豬油到碗裡。
時書晃著腿,道:「她說我太笨了,缺心眼兒。以後找對象要找個厲害的。」
時書抬手撓了一下頭,呼出系統。
文治武功,功勳值影響到這片大地上的數億人,生殺予奪,王權富貴,天縱之才。時書聲音變輕了些:「……我就找了個最厲害的。」
——對不起,不收徒。
鍋里,謝無熾的麵條下好,夾到碗裡遞給時書。謝無熾眼下一片黑色,音色平靜:「想爸媽了?」
時書:「沒有,穿都穿越了,等於我爸媽都死了,偶爾想想。」
謝無熾:「你還挺有孝心。」
「……」
時書:「還行吧。他倆有本事穿越過來打我。」
兩個人吃完了飯,這就洗漱起來。時書走到屋檐下時,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東平嶺腳下的村落處於寂靜之中,隔得很遠有一盞薄燈螢光微亮,是辛濱住的那間荒僻廟院,據說曾經住了個野狐仙。
在這荒山野嶺,接下來要住一段時間,與各處的人聯絡。
時書對這個狼一樣的男人產生了熟悉感,克服被他目睹和謝無熾親嘴的羞恥:「不讓他和我們一起住嗎?」
謝無熾:「不行,猜測兩個兄弟相奸,和親眼看見,很不一樣。」
時書:「…………」還是不熟吧。
「他位置在路口,如果有搜捕行動,能提前向我們報信。」
「原來如此。」時書調過了臉,「謝無熾,現在在其他人眼裡,我們真的是親兄弟?」
謝無熾:「包的。獨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