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池王:「謝大人果然非凡。」
時書深呼吸了一下,背誦道:「夫兵者,不詳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不詳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宙池王稱讚:「《道德經》,好好好。」
時書生怕說錯一個字,輕輕咳了聲,控制著眉眼。儘量展現景人的風采。
再走了片刻,宙池王似乎終於按耐不住,問起:「本王聽元觀說,你曾是小樹的救命恩人?」
時書:「這,救命恩人稱不上……」
「本王並不熟悉謝大人,只聽聞出身於僧院,曾為大景皇帝潛邸謀士,有從龍之功,故而數年間起用,年紀輕輕手掌北軍樞要。只是……這謝大人,說話算數嗎?」
時書心裡一凜:「什麼意思?」
「本王可以與大人合作,怕只怕,利用乾淨,便遭棄用。這部落府州數十萬人,生計何尋啊?」宙池王捻著鬍鬚,「實不相瞞,若不是元觀竭力勸說,二公子仁慈大義、不濫殺無辜,本王實在難以取信。」
時書懂了。
謝無熾……城府深沉,連元觀也對他心存恐懼和懷疑,只怕被利用乾淨了就扔掉。
如果不是時書的存在,他們絕對不敢獻上這個計謀。
「……」如果沒有自己,坐山觀虎鬥,利用宙池王再一腳踢開,倒也符合謝無熾的性格。
時書慎重地說:「具體事件由大王和家兄商議,小弟不能許諾。但商議後,我兄長答應你的事,絕不欺騙。」
宙池王點頭,終於放心了的模樣。這時,遠遠傳來一陣鐘聲,原來是神誕寺的祭祀雅樂。
宙池王向鐘聲方向鞠躬,道:「聽聞,謝大人和計都大神同一日誕世?」
時書:「正是。」
「難道,這真是天意嗎?」
時書不說話,多說多錯。不過,忽然之間,不遠處傳來騷動。
宙池王:「怎麼回事?」
時書也抬起頭。
謝無熾和元觀等人,接到傳話,臉色微變:「音昆王子在寺中遊覽,見到大王的坐輦,聽聞大人正在會客,想要來參見。」
時書猛地跳了下:「音昆?」
「他怎麼來了?」宙池王不悅道,「你們守住園門,只說不見。二公子,請隨小王過來。」
園門外傳來了叫喊:「大王,大君已命令我前來一同鎮守,凡有軍機與我一起商量,怎麼景朝有了來使,我卻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