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熱鬧的夜市上人群三三兩兩。時書從攤子上買來一包炸串,炸酥肉丸子。謝無熾換穿了身樸素裝束,長袍規矩,眉眼映著淡淡清冷的月色,走在身後。
時書撓了下他發梢:「你最近很累吧?」
謝無熾:「只是事務多。買好了?去廟裡。」
時書:「我猜你最近很累,我們都好久沒這樣出來閒逛了。」
難得空閒,時書心情不錯,邊後退邊走:「我聽說那是個供奉邪神的邪祀,先前有一家子在廟裡自盡,說是和邪神一看對眼被蠱惑了,男的砍了一家人,切成碎片,牆壁上噴濺鮮血……衙門找到時,那屋裡全是骨頭架子,血跡乾涸,蛆蟲亂拱……」
時書說到一半:「藕,我還吃飯呢。」
謝無熾:「喜歡荒郊野寺?」
時書:「約會除了這幹嘛?正好你膽子大,跟著你我哪兒都敢去。」
謝無熾步履停在台階旁,佛龕磨滅。樹枝上橫條飄拂,頹圮牆壁被推翻,剩下些殘磚碎瓦,或是寫著凌亂無序的符文,更添了幾分恐怖氣息。
一陣亂鴉飛掠,時書往謝無熾身後一躲:「啊啊啊啊啊!別說,這個氛圍絕了。」
時書的手被謝無熾牽住,一起往裡走。時書其實挺喜歡牽他的,不過謝無熾應該是近日太累,一直掠低了眼皮,十分沉靜。
時書東張西望,「荒山野寺,又是寺廟,我們一起住過多少寺廟了?」
謝無熾:「多少?」
時書:「相南寺,去舒康府路上還住過……哦,去旻區的路上,荒郊野嶺里的小庵,門都漏風,只能睡那個地方。」
時書只是隨口答,謝無熾卻想起什麼,淡淡追問:「你和我在一起多久了?」
時書:「從溫泉算起嗎?四五個月。」
謝無熾:「我的生日。」
時書:「818。」
「身高。」
「190。」時書,「我記得。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黑子說話!」
謝無熾:「我希望你記得我們的之間任何紀念日。」
「哼,我全都記得。」時書踩著台階往上跳了跳,「謝哥嚴選,因為你不要很多很多錢,要很多很多愛。」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謝無熾坦然道:「當然,因為我不需要任何人給予我價值,我能夠靠工作實現。除此以外,我很在意個人生活,也在意全心全意的愛情。」
時書注意力被一扇破門吸引,小孩把這裡當探險基地,進門左右轉,牆壁津貼,灰塵剝落。回頭笑著說:「我知道。」
謝無熾:「會覺得我很麻煩嗎?我對你的感情索取無度。總想要你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