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嗯。旻人中也有許多部落,這幾支屬於亞汗部,在旻人中因私仇被整族追殺,很多年輕人情願投靠我們。就和宙池王攜來的旻兵一起編成了新的隊伍。」
時書:「這也太……」
太恐怖了。
旻人軍隊的戰鬥力極其強悍,出了名的能打,景人則更弱勢,是謝無熾北軍的精銳鐵騎打贏了他們,可不代表旻人實力弱。現在,最精銳和次精銳的鐵騎,全在謝無熾麾下。
幾千精銳騎兵,便能攻破城池,屠戮山河,殺人如麻,徹底踏碎人的尊嚴,把人命像豬狗一樣沖碎。而這樣的精銳鐵騎,謝無熾竟就有十萬!
幾十萬兵馬,只聽謝無熾一人調令,任何人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只有粉身碎骨。
時書和謝無熾走入這支旻人組成的軍隊,被一個聚集的人群中心吸引,起碼有幾十個人圍在那,那人正在講故事,紅光滿面:「謝將軍說了,從此以後給我們肥羊駿馬,草原和山巒,打仗贏了就什麼都有,大家安安心心待在這兒,為謝將軍賣命,以後咱們都好!」
有人狐疑:「這謝將軍不是個景人?我聽打仗的叔叔說,這謝將軍殺咱們人可狠了,當時在狁州……」
「別胡說八道!」這人被狠瞪了一眼,「哪裡的話!謝將軍是謝將軍,景皇帝是景皇帝,謝將軍對咱們友善,跟其他人不一樣。謝將軍可比那景皇帝威嚴得多了!」
人群霎時安靜。
這人紅光滿面:「喂喂喂!所以,都看我!聽我說,你們還不知道嗎?謝將軍和計都大神乃是同一日誕辰!這是什麼含義?謝將軍,說不定是天神之子——」
「……」
時書頭皮發麻:「謝無熾,你——」
想控制這麼多軍隊,如臂使手如手使指,非常難,旻兵更是出了名的野性難馴,謝無熾竟然也早早想到這一點,對他們進行文化上的入侵!
「我之耳目喉舌,這只是其中的一個。輿論陣地不可失,以後許多地方都得派上用場。」謝無熾眉眼平靜,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回去了。」
夜色漆黑,時書看完這一路的營寨,走在返程的路上,腦海中惦記那站在高處搖唇鼓舌的人。
微涼的風吹起時書白皙的額頭,時書道:「現在……遺民混編入仇軍,旻軍,控鶴軍,你有三支軍隊可用。」
謝無熾吸納了處於灰色地帶的仇軍和旻軍,這在其他人眼中大逆不道,沒人敢做。這兩支部隊的能力卻相當驚人。
時書佩服謝無熾在統籌和戰略上的卓越、理性和強大的操控能力,這朝廷上下數千萬人,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不世之功,天縱之才……雖然和謝無熾朝夕相處,早已經模糊,但時書也經常被他強悍的能力所驚訝。
「當初在相南寺的禪房睡在一張床上,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時書在夜色中想著,「我現在,天天在屯田所幹活,而謝無熾有已經是顰怒之間,伏屍百萬血流千里。天道一樣降臨給眾人威福,懲罰,生殺予奪,任憑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