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吧?記得我在鶴洞書院說過的話?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一定要把你們兄弟的人頭,掛在層城牆上。我又來了。」
血往喉嚨上涌。
時書冷汗冒出,死死不鬆口,嘴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但是,再被砸幾拳,他的內臟可能會受損。
時書竭盡全力撕扯他,用力呼吸加重撕咬的力道。
忽然!音昆整個人直直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皮肉摩擦地面血糊了一地。一切發生得很快,音昆剛要起身,再被一腳踹在了胸膛,猛地癱軟在地上,頓時斷了幾根肋骨。
「咳……」時書腰腹一陣嘔吐的劇痛,被一隻手抱進懷裡時,拽著謝無熾的衣服,眼前陣陣發黑。耳朵里充斥著慘叫,嚎啕,和兵刃刺穿血肉的聲音。
時書死死抓住謝無熾的領口,見音昆竟然在劇烈的痛苦中站了起來!像個偽人一樣,旻兵迅速圍住他,高大健壯的音兀朮掩護他,邊砍殺邊往人群中躲藏。
時書:「是他!這個瘋子……」
一說話,喉嚨里冒著氣音。謝無熾眉眼陰冷,把時書抱起來,護衛追著幾人而去,地上一片狼藉,大面積的鮮血和屍體彰顯著突如其來的惡戰。
時書捂著肚子,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哇!」猛地吐了口血。
耳邊,聽見謝無熾道:「緝捕全城,每塊地磚都給我掀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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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紛紛,時書俊秀的臉蒼白地坐在火爐旁,正在喝茶水。
門扉「哐當」「哐當」,時不時有人進來,跪在府門外一片痛苦嚎啕之聲:「大人,求大人給我們做主啊,我女兒死得太慘了!」「我爹死得太慘了!被活生生捅死了啊!」「大人……」
「好端端一個大過年,突然遇到刺客,被殺了幾十個百姓,這叫什麼事兒?」
林鹽走來走去,滿頭大汗:「那群刺客找到了嗎?」
「衙門的人太少,讓大營的人也去了。挨家挨戶正在搜查。」
「幾天了,幾天了!這節恐怕是過不好了,年三十見血光,新年不吉啊!……」
時書等了許久,終於聽到有人來報:「大人!那幾個行刺的旻人被抓住,轉去城營大牢去了!」
「城營大牢?」
燕州作為邊防重鎮,城內設有兩個暴力執法機構,一是衙門,二是城營。去了衙門還能和提刑官說說理,去了城營,剝層皮、死在裡面連屍體都找不到!城營,只對軍事長官,也就是謝無熾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