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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久抓狂地暴揍水母長達十多分鐘,然後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又癱在水母身上粗喘如牛,眼皮沉重到抬不起來,連話都沒來得及再說兩句,就昏睡過去了。

次日,徐久懵懵地醒過來,還覺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做夢,可是飽足的肚皮,全身上下洋溢的充沛活力,以及還殘留著被異物入侵的感覺的喉嚨,無不向他揭示著殘酷的事實……昨晚發生的事是真的!

他黑著臉起床,黑著臉洗漱,黑著臉換衣服。他做事的時候,水母就安靜地飄在他身後,顯出乖巧且謙卑的樣子,等到他準備黑著臉出門,並且不打算給水母額頭吻的時候,水母終於拽住他。

「幹嘛?」徐久沒好氣地問。

水母對著他,伸出一根口腕,點點自己的額頭。

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潛意識告訴它,不這麼做,就會損失很多好處。

「今天沒有親!」徐久呵斥道,「等你什麼時候反省錯誤,什麼時候再給親!」

他從來沒有用這麼凶的語氣和六號說過話,眼看著水母惶恐地一顫,徐久立刻就有些後悔。

其實仔細想想,水母又懂什麼呢?它們本來就是不通情理的野獸,和人類沒有一丁點兒相似之處。六號昨天晚上的行為固然出格,可自己又怎麼好拿人的道德準則去要求它?

人類的表情那麼生動,顯得眼睛也亮亮的……真好看啊!

時夜生被刺激得口腕澎湃鼓起,差點猛地朝人類撲過去。這時候,它聽見人類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拽著它的口腕,在它的額頭上親了親。

「下不為例,」徐久悶悶地說,「不許再那樣對我!知道了嗎?」

不等時夜生回答,他就轉身朝門外走去,像是在逃避什麼。

人類的嘴唇柔嫩溫熱,啵啵兩下,直親得時夜生的酥麻發軟,表皮都蕩漾起波紋來了,哪還聽得到他在說什麼?因此只有嘴上誠心認錯,心裡死不悔改。

今天的工作任務很重,徐久被安排去清洗實驗器材。

又要穿上厚重的防護服不說,試管和蒸餾瓶上全糊著焦油一樣漆黑的玩意兒,強力的清洗試劑根本沒什麼用。他浸泡了三趟,洗得額頭直冒汗珠,上面還是膩著一層油乎乎的膜。

不是人幹的活啊,他嘆口氣。

徐久倒沒覺得有多累,得益於昨天晚上被強灌的經歷,他目前還體力充沛,精神也飽滿。其他人可沒這麼好運,全累得氣喘吁吁,哈出的白霧與水珠將面罩染得蒙蒙一片,又不好擦,只能就這麼忍著,站得腰酸背痛,洗得手臂僵直。

正在他發愁的時候,水母偷偷地挨近他耳邊,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悄悄慫恿:「我幫你。」

徐久無奈道:「唉,這個不行的。」

六號的力氣大得嚇人,脆弱的玻璃器皿,徐久還真不敢讓它上手,只怕它輕輕一碰,這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兒就得碎成齏粉。

然而水母並不放棄,防護服從頭穿到腳,是無縫的一整套,也不知它找到了哪裡的縫隙,居然把觸手伸了進來,不屈不撓地撥弄著徐久的耳垂。

「我幫你。」它執著地說。

「都說了這個不行……」痒痒的,徐久忍不住抬起肩膀,試圖把耳朵邊上搗亂的小觸手趕走,「這些東西禁不起你的力道,你一下就碰壞了,到時候我還要賠……」

「不會的,」水母堅持,「你看。」

手裡的試管刷突然變重了。

徐久低頭一看,他訝異地發現,手裡的工具正如同活物一般,滲出半透明的膠狀粘質,有如堅韌的軟體果凍,緩緩流淌到刷子的尖端,將其包裹成一塊兒。

很快,他手裡就晃動著一根彈性十足,尖端還可以隨意彎曲的水母觸角。

徐久:「?」

他趕緊把它沉到水裡,警覺地朝周圍看了一圈:「喂!萬一被人看見可怎麼辦?!」

「不可能,」時夜生說,接著催促,「我能幫你。」

徐久將信將疑地揮了揮刷柄,觸角在他手中顫顫巍巍,不住亂搖。

……總感覺這是什麼造型詭異的仙女棒,就還蠻奇怪的。

但也沒別的辦法,他試著把刷子探進蒸餾瓶,小心謹慎地晃蕩了一圈。

——效果著實驚人!也不知道水母的粘液有什麼奇異功效,那些難纏的焦油物質立刻便被輕鬆地溶解滴落,再拿淡水一衝,瓶壁清澈透明,簡直潔淨得發光。

徐久的眼神也跟著發光了。

他如獲至寶,就像拿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挨個在一堆形狀刁鑽的玻璃器皿里胡亂鑽洗,嘗試測試這根小刷子的威力。時夜生則心情愉快地盯著他,全身的口腕來回輕飄飄地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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