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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驚嘩一片,奴隸尖叫著四散。閻知秀用長棍挑起槍枝,緊緊攥在手中,眼神在人群中疾掃。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附近的衛兵都在朝這邊趕,同時疏散人群,他一把將地上的衛兵拽起來當做人質,用槍頂住對方的腦門。

「敢動我就開槍!」閻知秀冷笑道,「你們想他死嗎?」

誰能料到,外星人的衛兵居然絲毫不顧念同袍之誼?雷射從四面八方射過來,閻知秀暗罵一句,狼狽地俯身低頭,身前的人質頓時當了個悽慘的擋箭牌,渾身打得跟個爛柿子似的,滋滋往外冒煙。

閻知秀眼疾手快,頂著焦黑的屍體躲到遮陽的石柱後頭,聽著柱子前噼里啪啦的射擊巨響。他握緊武器,掌心的汗水潤濕了一片先前的幹掉的血痂,緩緩浸在雷射槍的槍柄上。

他一心想著如何脫困,卻沒注意到,他手中的槍正一圈一圈地亮起藍光。

指紋解鎖,物種信息錄入,DNA生物認證成功……一聲嗡鳴,閻知秀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朝著遠處聚攏的衛兵扣動扳機。

激越的藍光一炮轟出!

如果說先前衛兵們的射擊是瓢潑大雨,那這一下就是碗口大的冰雹沖人腦門狠砸。他手裡的武器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威力,當場炸膛,嚇得閻知秀劈手甩開,而被藍光擊中的地面已經消融出一個大坑,廣場上濃煙滾滾,數名衛兵被掀飛出去,生死不知。

「我嘞個……」他目瞪口呆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旁邊正在燃燒的槍枝殘骸,以及遠方的大坑,想都不想,拔腿狂奔。

「……快追!」

「抓住他,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回過神來,廣場上一半的衛隊都去追殺這個膽大包天的落跑小奴隸,閻知秀則劍走偏鋒,忍著飢餓和乾渴,衝進攤販的地盤,把各種不知名的外星果子,外星首飾,外星石頭和五金撞翻一地,骨碌碌亂滾。

區域性的混亂已經無法遏制,閻知秀立即竄進逃跑的人群,踩著這些選民的腳往前跑。人頭攢動,衛兵可以對同階層的同伴開槍,卻無法在自由選民中不管不顧地亂打一通。

投鼠忌器,閻知秀得以擁有片刻喘息的時間,他呼喚天賦的指引,隨即一頭鑽出人潮,衝進旁邊的小巷。

又是小巷,這個地形他可太親切了。他就像一顆滾動在迷宮裡的毛線團,身後追著虎視眈眈的一群野貓。

左轉,前面不是死路,右拐,地面濕滑,爬過前方堆起來的箱子,將柵欄和阻礙一起推倒。

神廟門前,兩個見習祭司正在把手攏在形如蛾翅的精緻袍袖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說起來,那個隱藏的密道關上了嗎?」

「關了關了!大祭司的命令,哪能不關啊。」

「真是奇怪……不是有侍衛突然摔下去,我還不知道,原來神殿後頭有個隱藏的入口……不對,前頭是什麼動靜?」

閻知秀飛一般地跳出小巷,按照直覺埋頭猛跑,身後是從各個方向圍堵過來的衛兵。天上盤旋著不斷射擊子彈的飛行器,十來個飛蛾形狀的監視器纏繞著追逐他的背影。

真難纏真難纏!

汗水混著血泥,打濕了他的睫毛,將視線散射成模糊不清的,白茫茫的一片。閻知秀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進食了,飛船跳進蟲洞的那個瞬間,他只來得及把一根營養針接在自己手上。

乾渴和飢餓不值一提,他的肌肉緊繃,雙手抱頭,胸腔肺葉在每一次泵出大量空氣時發出燃燒般的撕拉劇痛,但是沒關係,他感應到的出口不會錯。

從小到大,只要閻知秀邁開腿,就一定會朝著正確的方向奔去。

他「唰」地穿進深林,穿進那個枝繁葉茂,掩藏在深深的陰影里,無法被人用肉眼分辨出來的豁口,跳進了一個完全未知的區域。

身後的衛兵都停下了匆匆追殺的腳步,低空的飛行器倉促向上飛起,甚至連監視器也一個緊急剎車,迴蕩在豁口外圍。

「快去……」衛兵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快去通知神殿守衛們!」

「有一個逃奴鑽進了神殿的領域!」

閻知秀還在跑。

在他身邊,環境正悄然發生變化。

林地樹木成蔭,裂開的樹皮上,恍若睜著數百顆黑褐色的眼瞳,霧氣緩緩地彌散起來,空氣中亮閃閃的,仿佛涌動著無數鱗粉。

四周那麼寂靜,寂靜得像是奔跑在墳地里,哀悼的孀婦用頭紗蒙住了冰冷的墓碑,於是死亡沉默地騰升而起,永夜亘古,此地再也不配擁有歡喜,擁有幸福,擁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心臟跳得快要炸開……閻知秀頭暈眼花,向前跌倒在濕潤的草地上,半跪著,顫抖著咳出一大口帶血的胃液,那些暗紅的液體逐漸滲進青草,滲進土壤。

億萬星輝,沉眠的夜蛾再次睜開眼睛,半夢半醒地投射了祂的目光。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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