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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吵鬧難道是永無止境的嗎?到底什麼時候,你們才能意識到,這些自以為是的邀請和宴席,不過是無用的喧囂,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奢遮渾身發抖,祂攏著那朵破碎的蓮花,萬分悲慟,忍不住地大喊:「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走下來,走到我們中間,看我們一眼?!」

「等你們學會尊重為止。你們簡直是一群不懂分寸的孩童,永遠無法理解我的痛苦,只知道在我周圍製造更多的混亂,尤其是你,奢遮。」德斯帝諾漠然地說,「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蠢笨的禮物,不要再多給我一個厭棄你的理由。」

奢遮睜大眼睛,淚水就像不受控制的血痕,逐漸拖曳成兩道晶亮的傷口。

哀露海特懇求道:「祂只是想讓你開心……」

「我從沒有過開心的時刻!」神王冷酷地回答,「站在這裡,我只看到一群淺薄至極,肆意妄為的東西!你們實在令我厭惡,我之所以還沒有將你們徹底摧毀,如同撲滅一群煩人的蠅蟲,無非是因為,在『血緣』的連接下,我的容忍還沒有耗盡。」

奢遮抱著祂的蓮花,一點點地在地面上蜷縮起來。祂的痛哭無聲無息,只有黑髮像滿地垂死的蛇,痙攣地抽搐著。

閻知秀的心跳好像也停止了。

你不可能說這種話,他歇斯底里地想,德斯帝諾不可能說這種話,最起碼我的那個德斯帝諾不會!

在他的手心底下,銀鹽的皮膚已經變得比冰雪還要冷。

閻知秀上前一步,手中的酒壺被重重地放在金案上,發出不亞於雷霆的巨響。

「道歉。」他說。

滿殿死寂,銀鹽和安提耶全都臉色蒼白地跳了起來。

德斯帝諾眉心輕皺。

祂好奇地盯著這個瘋狂的人類,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過去和未來。

「……什麼?」

「我說,道歉!」閻知秀提高聲音,幾乎是把這句話從喉嚨里吐出去的。

他的樣貌也很熟悉……我在哪裡見過他?不,我不記得我見過這樣的一個人,可我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

「為什麼?」神王心不在焉地問。

「因為你不公平,不公正!」閻知秀厲聲道,「一個正常的家庭,正常的兄長,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人,不會稱呼祂們是『蠅蟲』和『東西』!」

安提耶嚇得快要昏倒,銀鹽的三顆心臟也快要從喉嚨里嘔出去,但是來不及了,人類已經沖向神王,像鬥牛士對著瘋牛……或者一頭瘋掉的龍!

「如果你覺得這些音樂吵鬧,舞蹈亂七八糟,宴會廳的光線也刺得你眼睛疼,那你就告訴祂們,明明白白地說出來,說清楚!你不能一邊緊緊地閉著嘴巴,一邊又厭煩祂們為了接近你,討好你而做出的一切行為!人長嘴是要吃飯,要呼吸,要溝通,你長嘴是幹什麼的?!」

人類的眼眶早就紅了。

奢遮趴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他,除了閻知秀之外,萬神殿中鴉雀無聲。

被猝不及防地揭穿心事,德斯帝諾心頭火起,祂掩蓋掉那點因人的淚光而升起的不適感,酷烈地斥責道:「你不過是凡俗低微的生靈,如何敢對我——」

不等祂說完,閻知秀就憤怒地喊道:「我告訴你,剛才那個場面不好笑!祂也許是個跋扈的神,一個無視弱小的神,但你——你除了傷害祂,傷害祂們,什麼都沒做,好像這就是你最熟練的特長了,是嗎?」

他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

……而且,他怎麼敢在對我如此放肆的同時,還這麼……

德斯帝諾已然驚呆了,不光是祂,一切的神祇都驚呆了。

……還這麼生動,像一團火似的,這麼美?

德斯帝諾難以置信道:「你,你……」

「祂把心敞開給你看,」閻知秀的聲音發抖,「也許那很笨拙,不美觀,但祂把評判的權力完全交在你手上,比一條露出肚皮的小狗還卑微!你給祂的回應又是什麼?你把祂一腳踢開,你讓祂流了比血還多的眼淚!」

「……你不可妄自評判主神間的家事,你沒有資格!」

「這不是愛,愛不是這樣的,這是虐待。」閻知秀怒火攻心,直視著神王。

安提耶準備撲過來了,銀鹽也匯聚起一切的神力,準備從混沌飛蛾的懲罰中庇佑祂的人類。

德斯帝諾完全張口結舌,主神絞盡腦汁,居然找不出一句辯駁人類的話:「你竟敢……」

「我當然敢,我敢指著你的鼻子讓你道歉,我還敢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看祂們!祂們因為愛你而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德斯帝諾快要氣瘋了,當著眾神的面,祂步步後退,無力反擊,而造成這一切的,只是一個奇怪的,舌頭比刀子還要鋒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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