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荼:「......」
陳亦揚和物理老師要來天台鑰匙,三人吃過午飯後一起爬上頂樓。
哪怕一月底深冬,午時暖陽照在人身上也格外舒服,舊課桌明天才能借用,三人今天只能先席地而坐湊活一天。
問題時不用擔心再有人打斷,沒有課桌阻擋,這還是徐硯白第一次講題時離她這樣近,近到苗荼鼻尖只剩下少年獨有的淡淡薰衣草香。
光斑落在紙面,隨風輕動有些刺目;苗荼閉了閉眼,下一秒就感覺有淺淺陰影打落。
徐硯白左手舉著攤開書本,擋下刺眼光芒,笑容溫和:「這樣會好些嗎?」
男生坐在背光處,過烈日光籠罩周身,影影綽綽,幾乎要看不清人臉表情。
如雷心跳比大腦反應更迅速,苗荼慌忙搖頭,匆匆往旁邊挪動、試圖避開刺眼陽光——
突如其來的、不經意間的、心亂如麻的,以為左手要撐在水泥地面時,她的小拇指碰到了徐硯白的手。
或許是他的小拇指指尖,或許是他的指關節,又或者是他任意手指的任意部位。
苗荼從沒摸過其他男生的手,對這些事全然不知,光是「她碰到了徐硯白的手」本身,都足以讓她的大腦如同三歲孩童,懵懂又茫然。
全身注意力傾注在半掩於毛衣下的左手,苗荼背脊僵重新坐好,左臂一動不動。
她該怎麼做?現在立刻抽開手嗎?還是若無其事地就這麼放著?
埋頭佯裝無事發生,苗荼只敢用餘光偷偷去看身側的男生。
徐硯白正偏頭和陳亦揚說話,笑容淡淡神色如常,似乎對兩人肌膚觸碰的事毫無察覺。
兩人手邊試卷書本散開一大堆,或許他以為是這些蓋在手上了吧。
如此想著,苗荼終於敢低頭。
她的小拇指正斜斜搭靠在徐硯白的小拇指關節,女生蔥白手指在男生寬薄的手背襯托下,姿態宛若親昵的交疊、勾纏,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臉上又是一熱,苗荼一時看不清試卷題目,只覺得每個字都在隨著愈烈的心跳聲而跳躍著。
「.......怎麼了?你突然發什麼呆?」
陳亦揚看向三分鐘走神五次的徐硯白,皺眉:「不是你突然要找我討論題?怎麼光發呆啊?」
偏頭輕咳一聲,徐硯白幾次忍住想要蜷起左手小拇指的衝動,搖頭輕聲:「我再看看,有想法和你交流。」
「行吧,」陳亦揚一頭霧水,調侃道,「你是不是曬傻了,不然怎麼耳朵這麼紅?」
「嗯。」
手中試卷被捏皺一角,徐硯白隨意答應著,目光停在低頭做題的女生身上:沒有左手固定,寫題時沒一會就要用右手去抓被風吹跑的卷子,姿勢說不出的古怪彆扭。
即便如此,女生仍舊執拗地單手寫字,扎著高馬尾露出一截粉白如藕的脖頸,幾縷碎發垂落耳側,卻藏不住臉上淡淡緋紅。
眼底浮現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徐硯白拿起書本閱讀,耐心等地著,目光中的女生逐漸放鬆緊繃的肩膀。
陽光正好,有風拂過,她心知肚明,他瞭然於胸,他們緘口不言,卻又仿佛能聽見彼此心跳。
不必承受無時無刻的沉重目光,苗荼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以至於預備鈴響起時,一時甚至不想離開。
陳亦揚笑話她:「幹嘛呢突然?明天中午不是還來嗎?」
苗荼回頭,最後看了一眼空蕩溫暖的陽台,將書本試卷交給陳亦揚:【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趟洗手間。】
「行,那我們先走了。」
二樓洗手間沖了把臉醒神,苗荼邊甩手邊往外走,在門口迎面撞見一名面容姣好的女生,雙手背後。
她側身讓路,對面女生卻急急攔住她,深呼吸,將手裡的粉色信封遞過來,磕磕巴巴道:「可、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陳亦揚嗎?」
畢竟是曾經唯一不二校草,苗荼從小沒少幫陳亦揚遞情書,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只是最近幾天受到的質疑目光太多,以至於有女生如此真誠直白的表達心意,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感激。
感謝女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陳亦揚。
將濕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乾,苗荼雙手接過信封,眼睛亮晶晶地朝女生點頭,笑著表示一定會把情書安全送到陳亦揚手中。
或許是她的肯定給了女生莫大的信心,正當苗荼準備回班時,女生突然抓住他手腕,脫口而出道:「還有一件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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