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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白翎答言,他迅速消失在廊下。白翎被晾在原地,迷茫地摳了摳腦袋,不知小孩子的腦迴路是何構造。

但他人逢喜事精神爽,抻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回屋。東廂的燈已滅,白翎猜師兄就寢了,鬼鬼祟祟地溜進去。

不料剛拉開門,便聽裡面人說:「還落了別的東西麼?」

諸葛悟自榻上起身,見門口是白翎,道:「是你啊,阿翎。剛才小裴來過一趟。」

白翎道:「咦?他來幹嘛。」

諸葛悟說:「他一聲不吭把你的枕頭抱走了。」

白翎:「……」

白翎安靜片刻,道一聲「打擾了」,又鬼鬼祟祟地退了出來。他回到西廂,果不其然,自己和神級大床配套的神級軟枕,已經回到原處,好端端地擺在床頭。

地鋪上,裴響的睡姿和在棺材裡一樣標準。

白翎微微眯眼,沒拆穿師弟裝睡。罷了,還是自己的床最舒服,他輕輕地打個呵欠,翻身上榻。

卸去心中的重擔後,白翎幾乎是沾床便沉入了夢鄉。然而月色投下黑影,床邊人坐了起來。

小片如銀的微光漏過窗欞,恰好籠罩床頭,為少年人專注的眉睫鍍上一層雪色。裴響眉峰輕皺,一動不動地看了師兄許久,看著他陷在鬆軟被褥間,毫不設防的睡顏。

「師兄弟一場,緣分深重,亦有不得不訣別的一天。」

諸葛悟的話猶在耳畔,月下一切皆如冰雕玉砌。

不知過了多久後,裴響掀起了被褥一角,躺上床榻的邊緣。「情意萌動」要做到何等地步?他不知道。但,他已做到了他能接受的最高程度,即便這違背了他自小受訓的禮法,且令他難以安寢。

少年人緊靠床畔,再往外一分,便會滾落在地。

而白翎在大床的正中央睡得四仰八叉,對發生的事全然不知,全然不曉。

第23章 二十三、道會

一個月流眄而過,道會召開在即。

白翎的修為似寒霜始解,嚴冰初釋,體內靈脈結成的芽尖愈發凝實,色澤已由半透明轉為了全透明,是破土而出之兆。

他的體質也悄然間恢復不少,竟是心平氣也和了。只要能成功地育出靈根,修為更上一層樓,他便能向死而生,再續仙緣。

這些天來,白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去聽課,複習築基注意事項。裴響則課業更重,日日天不亮便出門。

兩人聚少離多,往往夜深了才回折雨洞天安寢。不過,白翎自從叩動關竅那一晚開始,每日醒來,皆能嗅著一陣淡香。若有若無,只是殘留,縈繞在他的枕席間。

待他完全清醒,香氣便如幻覺般消散了。

白翎聞著熟悉,是師弟身上的味道。

他對此並不奇怪,因為裴響的潔癖已經蔓延到了生活的角角落落,尤其在他掌握洗東西很方便的「滾水訣」之後——在白翎看來和滾筒洗衣機原理一致。

凡是西廂里能過水的,不論被褥也好書桌也罷,全被裴響隔陣子就涮一遍。

白翎尋思師弟可能是香氛成精,凡所到處無不余香。反正聞著心情好,他便樂見其成了,從未過問此事。

在講壇聽課期間,白翎還結識了一些初入道場的新人,以及交錢蹭課的散修。可惜的是,他再未碰到和姓尹的刀修一樣,讓他眼前一亮的高手。

商行也沒有新消息。錢掌柜甚至發現,此前沒有任何關於紅衣刀修的記錄。他仿佛只是一時興起,去了一天而已,恰好與白翎三人萍水相逢。

白翎略有些遺憾,不過很快被李德送來的神級築基保命散彌補了。

一個月前,他師侄育靈根時走火入魔,急需保命散。李德明明有,卻藏著掖著,還把駕鶴一脈抽到仙級保命散的事泄露給師弟,誘使他為了弟子鋌而走險。

如今收到李德私藏的、品級更高的保命散,完全坐實了他就是窈娘之死的幕後兇手。

白翎不免覺得好笑。

看來李德在師門內,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他迫不及待地來投誠,試圖彌補上一場道會時,對白翎造成的傷害。

可是他的贈禮絕非出於愧疚,只是為自個兒鋪路而已。所以,白翎托漱玉真人幫忙,在她下給李德的戰書里,捎了些信兒。

至於信上內容,從一開始的「我有很多打入問鼎一脈的方法,但我選擇了給你一個機會」;到「我最討厭別人不信任我。我逼你了嗎?都是你自願的啊」;再到「除了我誰會放你一馬?換別人找你當內應,早就把你賣了」等等等等。

不出一周,李德便心理防線崩潰了,送來一封秘密回信。

問鼎一脈進入秘境的弟子名單、每人的功法及法寶簡介、入境後的路線規劃和行程安排,信里應有盡有。

白翎終於拿到了最關鍵的情報,稍作整合,同步了一份給漱玉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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