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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惠的證據遞交上去後,柳政便挨了皇帝兩腳,工部戶部相關官員也被傳喚到殿,程文惠等一干御史自然也在其中。

嚴述進殿的時候柳政還跪在殿門下,已經被踹得腫了半邊臉的他抬頭看了眼他,立刻又把頭垂下了。

殿中香菸繚繞,皇帝一身道服盤腿坐於玉簟之上。白雲觀的道長林池在旁邊抄寫青辭,抱著拂塵打扮成道童的太監分立兩旁,整個殿中宛如三清道場。

嚴述跪地喚了聲「萬歲」,頂上皇帝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潭州府米市碼頭稅賦帳目不符,戶部的帳簿與工部的河道工程卷宗顯示多處有你們父子署名,嚴阿慶,你看看這些東西,可有偽造不實之處?」

道童將兩本藍皮薄子遞到了下方。

嚴阿慶是嚴述的小名,皇帝倚仗嚴家,一貫對嚴述也視為親人。

嚴述接在手上,只看一眼簿子上的字跡,他目光便凜了凜,待翻開當中所有折角的頁面,則立刻心頭緊縮——昨夜裡他東奔西跑追蹤不止的帳簿卷宗,可不是就在眼前?就在他的手上?

他快速合上簿子,回道:「回皇上,一切屬實。」

「看清楚了?」

「臣看清楚了。上述署名確屬家父與臣的筆跡無假。」回完話之後他立刻抬起頭來,「河運是南北貿易流通的脈絡,臣與家父的本意是保障商船流通,是以每年交代戶部保障河道工程。但潭州府河運賦稅情況臣從未聽說過。」

「那柳政與潭州府同知周勝勾結,你怎麼說?」

嚴述扭頭看了一眼柳政,回話道:「皇上,臣從未聽說此事。不過卻以為此事或許有誤會,柳大人常居京中,每年前往南北合院巡查的另有欽差,柳家如何會與千里之外的周勝勾結?」

「鐵證當前,你說誤會?」程文惠冷哂,「刑部郎中蘇郴是潭州人,他曾獲柳政提攜,蘇家世居潭州府沙灣縣經營糧號,族人時常在潭州府與京城往來。

「去年蘇郴的侄兒蘇明幸因故下獄,這裡是蘇明幸在獄中的陳詞,白紙黑字供出蘇家利用商船為柳家與周勝私下勾結作橋樑。請皇上過目!」

供詞被呈到了皇帝面前。

柳政一張打腫的臉又抽了抽。

嚴述覷他一眼,也不由皺了皺眉。

起先以為程文惠手上只有工部的卷宗和戶部的帳冊,沒想到他還能拿出蘇明幸的供詞!

從京城到潭州此去千里,絕不是他說拿就能拿出來的,這足見他們早有預謀,提前就已經拿到手了!

他上前一步:「敢問皇上,臣可否親眼看一看這份供詞?」

飄渺香菸之後的皇帝手一揚,這供詞便飛到了他面前:「看吧!好好看!」

嚴述雙手接過,目光直接鎖定在供詞下方的落款,上有潭州衙門的印戳——是一年之前。也就去年的五月?

「看好了嗎?」皇帝拉長了聲音。

嚴述忙將身子躬下:「是臣糊塗,沒想到——沒想到柳政身為工部重臣竟然如此大膽!」

「嚴大人!……」

柳政驚恐地出聲。

嚴述扭頭看了一眼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地下。

皇帝如今還在重用嚴家,以及還要用胡玉成打東南,嚴家哪怕被扯出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他是知道的。

但此番到底牽扯到稅銀,哪怕嚴家不會被查處,總難免會渣到皇帝的眼睛,因此來的路上他是抱定主意,想盡辦法要把柳家保下來。

可程文惠連一年前潭州府衙蓋過車的供詞都拿得出來,他手上還有什麼籌碼,實在不能大意了!

若他還不顧一切給柳家作保,那不是要把腦袋伸出去當現成的靶子嗎?

與嚴家的安危相比,柳政的前途當然可以捨棄!

「大人救我……」

柳政伏地哭起來。

嚴述咬牙:「你知法犯法,勾結外官,還敢求救?罪證當前,趕緊認罪受罰是正經!難道你非要連累妻兒老小一併受罪才甘心嗎?」

聽到了末尾這句,柳政驀地止住了哭聲,但同時也打了個哆嗦,臉色突然變得灰敗。

程文惠目睹此狀,知道嚴述是要放棄柳政,斷尾求生了,提到柳家妻兒老小,不過是在跟柳政做保證,讓他放心去死!

他與鄭魁等人相互對了個眼神之後站出來:「皇上!蘇明幸的供詞之中,有多處提及嚴家,臣手上還有一份彈劾蘇家的摺子,稱沙灣縣蘇家的牌匾都屬嚴述手書。

「可見此案與嚴大人也有沾染。還請皇上下旨,派遣欽差前往潭州府核實此事,以便嚴懲!」

彈劾的摺子也遞到了御案之上。

皇帝翻開摺子看了兩眼,深吸氣後吐出的話語又陰又冷:

「嚴述,程文惠所言可屬實?你與蘇家當真早有勾結?」

「皇上明察!」嚴述提袍跪下,「臣在朝中擔任官職,其餘時間還需打理府中庶務,那曾有精力結交外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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