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了呢?」
怎麼會變成這樣,三年前明明還好好的,是生了什麼病嗎?
周秘書聞言嘆了口氣,他說道:
「顧總這是老毛病了。」
荀遇心頭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他問道:「怎麼變成這樣的。」
周秘書說道:「顧總本就長期熬夜就有偏頭痛,當年你走了之後,顧總的偏頭痛就更嚴重了一些。」
「本來也沒事的,但是顧總他像是為了折磨自己徹夜不睡,白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上班,有次被人發現暈倒在辦公室里便被送進了醫院,但那時候顧總就留下了後遺症,一受刺激顧總會發病。」
說到這兒時他問道:「顧總剛才是不是被什麼刺激到了。」
「……」
荀遇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層原因,想到剛才是什麼刺激到了顧琅,荀遇心裡就更堵。
周秘沒有說的是,其實在荀遇剛離開那段時間,顧琅有小半月都是不眠不休。
那半個月他脾氣很差,沒人敢主動出頭提醒他,後來住了院也還是那副什麼也不想管的樣子,還是老爺子來了罵了他一頓他才振作起來。
周青那時才知道,顧琅原來不只是玩玩,他竟然對荀遇是真心的。
從一蹶不振到好似恢復正常,顧琅僅僅用了一個月,他出院後就繼續投身於工作之中當他的工作狂魔,但周青卻知道,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他不再早早回家,不再下班時路過花店買一束小花,也不會再笑著跟下屬開玩笑說還要回家餵小狗了。
也許他根本沒有走出來,他只是將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在找一個機會,找一個和那個人重新相遇的機會。
反正顧琅的生命很長,他可以等,不管多久,他都可以一直等下去的。
等到下次見面,他就主動些,主動和荀遇表白,再也不要忍著了,不要一個人藏著那些感情,將本該充滿甜味的口香糖嚼的滿口苦澀。
第68章
他確實等來了, 只是沒想到會有荀年年這麼一個大驚喜,這一下子沖昏了他的頭腦,讓他像是被天上掉的大餅砸中似的, 那么小的一個小生命, 身體裡竟然流著他和荀遇的血。
這讓他欣喜不已。
荀遇從周青的嘴裡得到了故事的脈絡,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離開竟然會給顧琅帶來這麼大的痛苦。
他從和顧琅重逢起, 顧琅就表現的非常主動, 怎麼也不像是會生病的。
看著躺椅上的顧琅, 他臉上還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荀年年站在板凳上面輕輕給爸爸按壓著額頭。
荀遇的眼眶還紅著, 荀年年跟他道歉道:
「爸爸, 你今天是不是給我和顧爸爸打了很多的電話。」
荀遇點頭:「對啊。」
荀年年一邊給顧琅輕輕按壓著額頭, 一邊說道:「對不起爸爸, 我和爸爸不是故意不接的, 只是我們在飛機上, 飛機上面沒有信號。」
其實從見到他們兩個之後荀遇就猜到了。
而且他從中找到了盲點:「這麼快就趕過來, 所以說你們兩個早就知道我要走了?」
荀年年很實誠:「對啊, 就昨天在西山,航空公司給爸爸打電話,不小心被我和顧爸爸聽到了。」
其實當時荀年年就覺得顧琅的神色有點可怕。
怪不得昨天他回去山洞時兩個人的事情那麼奇怪。
當時顧琅不讓荀年年說, 這次沒有任由荀遇走掉,而是憋了一口氣追了上來。
剛才顧琅的狀況把荀遇嚇得不輕外, 荀年年也是嚇得快要哭出來,他問:
「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大概率是心病,荀遇心知肚明因何而起,他對荀年年說道:
「沒事的。」
—
接著荀年年被荀奶奶帶到了屋子裡,院子裡僅剩荀遇和顧琅兩個人, 荀遇看著他雖然不再頭痛,但頭上還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本想從屋內找一個毛巾給顧琅擦擦,但是顧琅握著他的手腕,荀遇只能從口袋裡找到一個帕子給顧琅擦擦汗,他一點一點的將汗珠從顧琅的臉上擦拭下去,
擦拭時,顧琅突然睜開眼睛,荀遇和他對視上,然後臉上露出笑容:
「你醒了!」
顧琅的記憶出現了短暫的斷層,但是看到自己躺在躺椅上之後,他很快反應過來:
「我剛才怎麼了?」
荀遇愣了一下,拍拍顧琅的頭道:「哎喲,你剛才突然頭痛了,嚇了我一跳。」
「我看你背包里有止疼藥我就給你吃了一片,怎麼樣?現在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