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權力可以讓一個最柔弱的女人,輕而易舉地壓制天下人。
而此時,孟長盈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的美麗藏在權力之後,是權力不起眼的裝點。有時總讓人忘了她也是個女子。
可万俟望沒忘,所以他愈發興奮。
第21章 挑戰「原來娘娘不喜歡乖的。」……
這也是挑戰。
是孟長盈曾說過的,期待他做出的挑戰。
那挑戰成功後獲取的勝利果實,包含她嗎?
万俟望躺在小案上,發冠微亂,眼珠有些紅,望著面前冷若冰霜的人。
孟長盈迎著他狂熱恣意的目光,意興闌珊地撤回手。
「收起這目光,別像只鼻子不靈的劣犬,那就太掃興了。」
万俟望撐著小案起身,肩頸手臂肌肉如山巒起伏。
他方才親手磨開的濃墨染上側臉,像是一副硬朗狂狷的畫,竟有種驚心動魄的攝人之感。
孟長盈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
旋即輕笑。
「你倒是很適合被壓上一壓。」
万俟望也跟著笑,側臉印著無序墨痕,散亂下來的頭髮微卷。
純黑墨跡緩慢滑下脖頸,讓人聯想到原野山林,在狂亂夜風中朝人走來的精怪山神。
万俟望抬手摸了摸耳畔的綠寶金珠,歪了下頭。
「原來娘娘不喜歡乖的。」
日日教他做君子,卻不喜歡君子模樣。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
万俟望拉下發冠,濃密微卷的頭髮全部散落下來。
整個人像只不懷好意的邪惡小狼,討巧蹭蹭你的手。想要的卻遠不止於此。
「小七向來是最聽話的,娘娘可願聽小七一言?」
孟長盈垂目看他,沒有把手抽出來,面色仍淺淡。
「說。」
「叔父和烏石蘭烈可是害死了澤卿。」
万俟望將臉往孟長盈手上貼,用鼻尖去蹭她手心。
熱氣打在指間,細白手指微一蜷。
「北關軍權若給他,不如……」
話只說到這裡,孟長盈驀然抽回手。
「罷了。今日就到這裡,回去吧。」
連一句話都沒耐心聽完,毫不猶豫地拒絕。
即使万俟望只是縱性一試,可這樣被拂了面子還是不免懊惱。
這女人好生無情。
万俟望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出去兩步,又回過頭去看她。
孟長盈烏髮玉膚,面如薄透瓷胚,靜靜端坐便能引動他心神。
万俟望也不知,吸引他的是這個人,還是她手中的權柄。
想想又覺得可惜,可惜沒能騙到些好東西。
也可惜那溫軟輕顫的手指,只在他身上短暫停留了幾息。
寒冬臘月里,下了第二場大雪。
雪後初霽,陽光竟很溫暖。
孟長盈身子才稍稍恢復,長信宮求見的人便日日增多。
月台手中端著湯藥,小心地攪動,熱氣裊裊。
星展坐在席上,趴在長案邊啃奶糕。眼睛望著宮門方向,面有忿忿,嘴裡小聲嘀咕。
孟長盈靠在躺椅上曬太陽,閉目養神,整個人都懶懶的。
「這是怎麼了?」
星展哼了一聲,湊到孟長盈身邊,下巴擱在她腿上。
「我看那些胡人就煩,他們莫不是把咱長信宮當菜市場了。日日都來逛一團遭,可真討厭!」
孟長盈沒睜眼,只是抬手摸摸星展的腦袋。
「待北關軍鎮事定,閒人就少了。」
星展得了安慰和摸頭,情緒高昂許多,點頭道:「我知道,我懶得理會他們。」
月台手裡湯藥溫熱,剛好入口,她也坐過來,喚道:「主子,喝藥吧。」
孟長盈睜開眼,接過白玉碗。那股子草藥味沖入鼻腔,苦得人反胃。
饒是孟長盈這樣冷淡的性子,也猶豫地看向月台。
「這藥怎麼一日苦過一日?」
月台也無奈,柔聲勸道:「主子,良藥苦口。你且忍忍,喝完吃蜜餞壓一壓。」
月台擅藥理,每日都泡在藥房中琢磨著如何滋養孟長盈的身體。
補藥也好,苦藥也好,都是她日夜操勞的心。
孟長盈心中微嘆,仰頭喝下這滋味難言的湯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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