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在融化,甘甜的津液不斷交換,游司梵甚至來不及吞咽一些漫延的甜膩,嫣紅的唇角墜出些許晶瑩口涎。
而聞濯還在掠奪。
舔到上顎時,融化至不規則形狀的奶糖由聞濯卷著,狠狠刮過游司梵那從未接觸過異物的薄膚。
難以言喻的瘙癢就此襲來。
游司梵頭皮一緊,電流般怪異的酥麻自後腦而起,剎那在他腦海「砰」地炸開!
他再無法忍耐,閉緊眼睫,全身血液仿佛都瞬間集中,流去被聞濯故意欺負的上顎。
舔舐,曖昧地微旋,不規則的糖前前後後,那條霸道的舌抵過他唇齒每一處細節。
粘稠的水聲不絕於耳。
游司梵不自覺攥緊聞濯的黑髮,脖頸與鎖骨泛上粉白的紅,餘下的風光無處可窺,全數隱藏於寬鬆的領口。
聞濯抬起長睫,注視近在咫尺的少年一眼,手上的桎梏又重幾分,不容置喙,強硬地再次拉進他們相當親密的距離。
從遠處看,他們親密無間,糖漿幽靜停滯的甜味飄滿整個空間,而他們一起躺於昏黃的朦朧里,深深擁抱。
共同分享同一顆奶糖。
在漫長的醺然里,游司梵似乎只能憑藉糖的體積來判斷時間。
它已然化成不到一毫米厚的薄片,尖利,單薄,像一柄一擊即碎的刀,游司梵齒關輕輕一闔,它便應聲而碎。
前提是由游司梵來掌握糖的命運。
應該吃完糖……哥哥就沒理由賴著,繼續欺負自己吧。
他迷迷糊糊,閃過一個念頭,舌尖懶洋洋地頂了頂聞濯攻城略地的舌面,想趁機奪過糖的控制權。
但他失算了。
「想要回你送出的禮物?」聞濯憐憫地低笑一聲,眼瞳中長久以來試圖克制的風暴,終於降臨,「可是司梵。」
「已經太晚了。」
「不是我多嘴啊,聞,你也知道我們A國人最喜歡距離感,老卡佩光著身子經過我面前,我也能目不斜視。」
正式會議甫一結束,愛德華·卡佩就緊急把聞濯拉進新的私密房間。
只有他倆的那種,保密級別很高。
[視頻通話時長:7:49:36,7:49:37,7:49:38……]
反扣在桌面的手機,視頻時長亘古不變地持續躍動。
凌晨5:30的X城天際熹微,雲層泛出近乎墨色的深藍,即將亮起的曜日透出少許的光,斜斜照在聞濯刀刻斧鑿般的側臉。
開了通宵的重要會議,他略顯疲憊,揉揉眉心,唇角的弧度無波無瀾,冷冽而不近人情。
真絲深黑襯衫最上的兩粒扣子一解,他看起來赫然是冷心冷情的渣男扮相。
愛德華嘖嘖有聲。
「你那邊都要天亮了吧?哦——抱歉,先生,X城的太陽似乎已經升起了。所以你不趕緊去補覺,這麼晚的時間,還要和我溝通些什麼機密?是項目相關?不對,剛才已經說完了,我想想……難道是熱辣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