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永大聲喊，ldquo大狗蛋mdashmdashrdquo
ldquo爹。rdquo大狗蛋扯著嗓子回。
梁俊永問，ldquo跟誰後面呢mdashmdashrdquo
ldquo山裡的客人mdashmdashrdquo大狗蛋喊。
ldquo山里人下來了。rdquo王小花眯著眼睛往田埂上瞧。
梁俊澤說，ldquo上回他們送禮，我還沒謝。我去和他們說說話。rdquo
梁俊澤提著鐮刀往田埂邊走。
妖怪們也沒打算送陸虞多遠，到能看到村子的地方就停下腳了。他們站那看著陸虞挎著籃子，往村子的方向去。
雲善站在大狗旁邊，抓著狗毛問西覺，ldquo西西，什麽吶？rdquo
ldquo是狗。rdquo坨坨過來把雲善拉到旁邊，ldquo你摸狗，一會兒狗咬你。rdquo
ldquo咬我？rdquo雲善鬆開手，害怕地躲在坨坨身邊，轉回頭看了看狗，又問，ldquo咬我？rdquo
三丫跟過來說，ldquo大黃不咬人。rdquo
ldquo可聽話了。rdquo
ldquo聽話啊。rdquo雲善聽了這話又不怕了，又往狗旁邊走。
鐵蛋就站在狗邊上，三丫不敢過去，對雲善說，ldquo你家養的狗長得真奇怪。rdquo
ldquo鐵蛋不是狗。rdquo坨坨說，ldquo它是獅子。rdquo
ldquo這狗叫大黃？rdquo和樹葉以前養的狗一個名。
ldquo嗯。rdquo三丫回。
大狗蛋膽子大，問坨坨，ldquo我能摸摸你家獅子嗎？rdquo
ldquo摸。rdquo雲善說。
大狗蛋靠近，小心地伸出手，在鐵蛋身上摸了一下。鐵蛋甩個頭走開，大狗蛋嚇得大叫。
ldquo不咬人。rdquo雲善趕緊說。
梁俊澤上了田埂，看著陸虞走遠的背影問，ldquo那人也是山裡的人？要去哪？rdquo
坨坨說，ldquo他是陸虞，不是山裡的人。他要買糧食回中州救人。rdquo
梁俊澤聽著熟悉，仔細想了想。之前花旗他們下來的時候，那天就聽人在院子裡喊中州大旱，向他們討錢。應該就是這個人。
ldquo中州真旱了？rdquo梁俊澤問。
ldquo陸虞說旱了。rdquo坨坨說。
梁俊澤問，ldquo他湊到錢了？rdquo
坨坨，ldquo湊了一些。rdquo
ldquo你們上回送我的東西太貴重了。rdquo梁俊澤說，ldquo我都沒見過。rdquo
坨坨想啊，那都是現代的東西，梁俊澤沒見過很正常。
梁文忠也從田裡出來了，ldquo走，回家坐坐去。rdquo
ldquo不了。rdquo坨坨說，ldquo我們要回山。rdquo烏日善他們還在雲靈觀。
ldquo去家裡坐坐。rdquo梁文忠拉著西覺說，ldquo輩分都還沒論，咱們誰輩分高？rdquo
ldquo我們輩分高。rdquo這個坨坨很知道。
ldquo我是叫你叔，還是叫你哥？rdquo梁文忠問西覺，ldquo光知道是親戚，怎麽叫都還不知道。rdquo
ldquo上次那一頓沒好好吃。這次去家裡，好好吃一頓。rdquo
梁文忠叫叔叫哥都不對。但是妖怪們沒法說。
西覺道，ldquo叫我西覺就行。rdquo
ldquo我們山里不論這些輩分。rdquo
只叫名字誰也不吃虧，梁文忠也沒死板地一定要論出個輩分。他拉著西覺說，ldquo西覺，去家裡吃飯。我家裡有不少口人，來認識認識。rdquo
ldquo我們今天回山裡有事。rdquo坨坨說，ldquo等以後下山去你家玩。rdquo
坨坨他們說有事，梁文忠就沒再邀請他們去家裡。而是把在田裡幹活的家裡人都叫來，挨個給花旗他們介紹一遍。
雲善也跟著聽，梁文忠說誰，他就看誰，也跟著認人。
認識完了人，梁周氏抱怨道，ldquo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把田裡的麥子壓倒了。倒了好一片。rdquo
梁文忠沒瞧見倒的麥子，聽了這話就說，ldquo是不是叫野豬禍害了？rdquo
ldquo咱家地遠，村里人可不來這。rdquo
ldquo不是被野豬禍害的。rdquo梁俊永說，ldquo麥子沒被啃。rdquo
坨坨說，ldquo前面山里沒有野豬。rdquo
梁文忠瞧著自家的幾個小孩問，ldquo你們是不是在麥地里玩了？rdquo
ldquo不是我們。rdquo大狗蛋說，ldquo我們沒壓麥子。rdquo
二丫也說，ldquo不是我們。rdquo
不是野豬啃的，那就是人禍害的。也不知道誰那麽閒，跑來他家地里禍害。
妖怪們回山里，梁家大人又下地幹活去了。梁家的四個小孩尾著他們在田埂上走。
雲善瞧見別人都拿小樹枝，他也想要。跑去找兜明要樹枝。
大狗蛋道，ldquo雲善弟弟，我掰一截給你。rdquo他說著曲起膝蓋，樹枝抵在膝蓋上，手上用力，樹枝ldquo咔嚓rdquo折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