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不同意，我就和周義合離。rdquo小菊立馬道。
這話把周義嚇了一跳，ldquo小菊。rdquo昨天可沒說這話。
ldquo嫂子。rdquo周義弟弟周亮媳婦兒勸道，ldquo這說得什麽話。日子好好的，說什麽分家、合離？rdquo
周亮憤憤道，ldquo大哥這是你的意思？rdquo說話時，眼睛掃著梁家的人。分明是在說，是梁家人挑撥的。
ldquo是我的意思。rdquo周義想一下心裡就明白，小菊說要合離，就是鐵了心要讓他分家。
ldquo我什麽都不要。rdquo周義對周亮說，ldquo房子、地都給你。娘跟著你們住。rdquo
周亮媳婦兒面上一喜，ldquo大哥，你真啥都不要？rdquo
周義點頭，ldquo什麽都不要。rdquo
周義娘看著周義，ldquo你分家圖什麽？還是被你媳婦兒攛掇的？好好的分什麽家？rdquo
小菊在一旁忍著沒說話。
ldquo不關小菊的事，是我的意思。rdquo周義說，ldquo是我想分家。rdquo
周亮和他媳婦兒對視一眼。周義提出這分家條件，他們是同意的，是他們得了巧。
ldquo你分什麽家？rdquo周義娘大聲道，ldquo家裡虧待你了？你要分家。rdquo
周義苦澀道，ldquo娘，非得掰扯這些嗎？rdquo
ldquo不掰扯這些，你分什麽家？rdquo周義娘說，ldquo你對我是不是有怨氣？怨氣我沒拿錢給狗牙看病？rdquo
梁周氏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了，ldquo親家母，不是我說。孩子還是好好的孩子，就不給錢看病了？狗牙喝藥一共才花五百文錢。rdquo
ldquo五百文錢？rdquo周義娘夾槍帶棒地說，ldquo親家母，我們家可不是你家，十里八鄉都知道你們家是富戶。我們家可是窮人。rdquo
ldquo五百文錢可不少了。rdquo
梁周氏沒想到周義娘會這樣說，氣道，ldquo不少也比不上孩子。rdquo
ldquo我哪知道孩子能不能活下來。rdquo周義娘道。
ldquo親家母，這話說出去要叫人罵的。rdquo梁文忠說，ldquo做事得憑良心。孩子分明就沒什麽事。rdquo
周義娘沒再回嘴。周義被他娘這話氣得大聲道，ldquo狗牙是我的娃。我和小菊累死累活侍弄地里，咋出不起五百文給娃看病？rdquo
ldquo今天這家一定得分！rdquo
娘做的事，說的話，實在是讓周義心寒。
周義娘問，ldquo你要逼死你老娘？rdquo
ldquo我現在就去找叔伯來。rdquo周義轉身出門。
周義娘跟在後面撲過去，ldquo周義！周義！你要逼死你老娘！rdquo
梁周氏站起來攔住周義娘，ldquo親家母，就叫你家叔伯來評評理。rdquo
周義娘恨恨地看著梁周氏，ldquo你們今天是不是就要來把我家拆散？rdquo
王小花說，ldquo姨，周義說了，分家的事是他自己的主意。我們今天就是來送小菊的。rdquo
周亮媳婦兒想分家，分家了，她家得實惠。她趕緊說，ldquo娘，我看大哥都決定好了。實在不行，分家就分唄。rdquo
ldquo分什麽？rdquo周義娘瞪向周亮媳婦兒，ldquo好好的家憑什麽要散？rdquo
周義娘恨恨地盯著小菊，尖聲質問，ldquo是不是你攛掇的周義？是不是你？rdquo
ldquo周義不分家你就要合離？你就是在逼他！你這是什麽媳婦兒，攛掇你男人分家。rdquo
ldquo我逼他？rdquo小菊被這麽一說，這些年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ldquo這幾年吃不飽，穿不暖，整日裡干不完的活。我可有一分抱怨？rdquo
ldquo周義是狗牙爹，只要他還有人性，為了娃想，這家就要分！rdquo
ldquo小菊！rdquo梁周氏開口訓斥，ldquo怎麽和你婆母說話的。rdquo
小菊臉偏向一旁，默默流淚。
ldquo我不是為了你們著想？rdquo周義娘說，ldquo省下來的錢又不是省在我一個人手裡。rdquo
ldquo還省誰手裡了？rdquo小菊氣得大喊，ldquo你拿我娃的命不當命。省什麽錢就不該省救命錢。rdquo她婆母和弟媳兒的謀算她不是不知道。千不該萬不該不能不給孩子救命。
ldquo你沖誰這麽大聲嚷嚷？rdquo周義娘走過去抬起巴掌。
坨坨看得心急，周義娘這是要打小菊。ldquo你干什麽？rdquo
ldquo親家母！我們可都在這呢！rdquo梁周氏厲聲喊。
周義娘抬起巴掌又恨恨放下。看來梁家人今天是來給梁小菊撐腰的。
梁周氏快步走過來，訓道，ldquo小菊，這是你婆母。你能大聲和你婆母說話？rdquo
ldquo娘！rdquo小菊喊。
ldquo家裡就是這麽教你的？！rdquo梁周氏瞪了小菊一眼。
王小花也走過來勸，ldquo小菊，好歹是你婆母，是長輩。不能那樣說話。rdquo
小菊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她知道她娘的意思，可心裡就是覺得委屈。
好一會兒，周義身後跟著十幾個人回來了，都是上了些年紀的老頭老太太。
周義娘見人來了，坐在屋子中間拍著腿哭喊，ldquo不孝子孫，不要老娘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