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都到下船點了，周辭未都沒想要拍的念頭。
失望是挺失望的，遺憾也挺遺憾，甚至還覺得那點冷汗白出了。
周辭未收好設備，先夏祁安一步上了岸邊，伸手朝他說道：「當心點。」
夏祁安深吸了一口氣，攥著拳頭想要站起來，卻始終沒敢起身，渾身都有點發抖，臉色更是慘白的厲害。
恐慌的時候似乎聽不到其他聲音，他只知道周辭未在他和他說話，說的什麼內容他聽不見，只是盯著周辭未伸上前的那隻手。
夏祁安攥著衣角，猶豫了一會總算站了起來，只是縮在那裡的時間不短，精神緊繃加上姿勢也沒變過，腿不但發麻，還有點發抖。
一隻腳剛邁出一點，船一搖晃他直接跌了下去。
「噗通！」
巨大的水花濺的四周都是，不等船夫撈人，周辭未就已經一頭栽了下去，夏祁安穿的救生衣不至於沉下去，但也嚇得不輕，死死攥著周辭未的手，一秒鐘都不敢鬆開。
夏祁安咬著唇，半天才說了一句：「哥，我怕。」
周辭未脫了外套，把人整個裹住，下巴抵在他的頭上，輕聲道：「我在。」
第45章 很乖
夏祁安低頭看著熄滅的老人機屏幕，像個戰敗的貓咪，他縮在周辭未的外套里，整個人喪氣極了。
事情的發展不光沒按照他的預期，反而偏離的越來越離譜。
坐船會不會促進感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在周辭未眼裡，自己成了又蠢又笨的人，沒準還多了一點死鴨子嘴硬。
計程車內空間狹窄，他想躲都沒地方躲，只能往旁邊縮了點，側過身靠著車門不再去看周辭未。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向車后座的兩位，熱心腸道：「惹你弟弟生氣了啊？」
周辭未看了眼夏祁安，點頭道：「嗯。」
夏祁安雖然閉著眼，耳朵卻不在休眠的狀態里，不光聽見了，還在心裡糾正了起來。
不是弟弟，他們不光是同齡，而且有望成為對象。
司機調轉了一個彎，把音響的音樂關了，繼續勸道：「我跟我弟經常打架，打著打著就和好是常有的事，兄弟之間吵得再厲害也散不了。」
周辭未說：「捨不得打。」
司機笑道：「這小兄弟看著就乖，比我那個弟弟好。」
周辭未應聲道：「他一直都很乖。」
可能是湖裡的水灌進了腦袋裡，夏祁安居然從周辭未的話中品出了些寵溺的意味。
夏祁安身子僵硬了一點，他眼睛微微睜開，一扇車窗隔絕了道路上的喧囂，像是把一個街道劃分出了兩個世界出來。
他有點出神的看著路過的情侶，不自覺就想到了掉入湖裡的畫面，恐懼布滿的時候，一切的聲音都很難聽見，只是記得周辭未脫下外套跳下來的時候還說了話，但他沒聽清。
車子停下後，夏祁安靠在牆邊等周辭未付錢，等人過來後，他縮了縮脖子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你救我的時候……說了什麼？」
周辭未想了下：「跳下去之前？還是救你上來的時候？」
「就跳下去的時候。」夏祁安抬眼看了下周辭未，覺得問的有點彆扭，揉了下鼻子就往前走：「沒事，當我沒問。」
他走的快，要不是怕跑起來更加奇怪，他恨不得直接跑到房間裡。
夏祁安怕周辭未就著這個問題說下去，如果只是隨口一說的話，那他的刨根問底的就顯的太過在意。
電梯還在十六層，下降的速度因為夏祁安的迫切變得更加緩慢，他不停的按著上樓鍵，直到周辭未走到了他的身旁，他才收回了手，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可人總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想翻篇話題，周辭未卻要刨根問底。
「叮咚。」
電梯門一打開，夏祁安蹭的一下竄了進去，等周辭未上來後，他又往旁邊移了點，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