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果然還是覺得丑了,接受不了了吧。
夏祁安點頭道:「只是確實很醜是吧?」
周辭未說:「零下的天,還是別穿破洞褲,膝蓋受不了。」
夏祁安的話堵在胸口,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當然知道冷,就是能浮誇到這種程度的褲子,他就這麼一條,褲子的品味扎眼他認了。
就是真論起這頂帽子的品味,和他真沒多少關係,要論潮流度,還是要從宋憑身上琢磨。
前兩年聖誕節,他跟宋憑兩個孤家寡人湊一塊過個節,看人家都有禮物,宋憑就隨便從飾品店買了頂符合聖誕氛圍的帽子給他,收到的時候就被夏祁安判了死刑,從買來至今也就今天戴過。
他風格要這樣,前腳剛進屋,後腳就能被夏川連人帶箱子轟出去。
要是那個愛哭男的接受度也這樣,那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是我保守了,是我不潮了,
他瞥見周圍人的目光,還是覺得周辭未在胡扯,摘了帽子給他,故意道:「那你戴。」
夏祁安就沒想過周辭未會戴,連懟他的話都想了個七七八八出來,結果他接了帽子就往頭上戴,搖身一變成了周潮男。
十幾歲的時候隨意穿搭還算正常,可兩個距離三十歲沒多久的男人,身上都沾著扎眼的顏色,就顯得特別不正常。
夏祁安雙手環胸靠在座椅上,猶豫了幾分鐘,才轉頭看向周辭未:「你熱的話……可以把帽子去掉。」
周辭未連接上了ipad的鍵盤,正在看何台發來的文件:「不熱,挺暖和。」
帽子是他給的,周辭未只是按照他的意思戴了,現在總不能說帽子丑和你特不搭,你趕緊摘了。
憋屈,特別憋屈。
夏祁安閉著眼沒再看他,也不是看不下去,就是心虛,一頂帽子破了人家的穿搭。
因為夏棟和夏政的事,夏祁安對夏川來車站接他有了陰影,沒再提前跟他爸說回北京的事。
路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他爸打來的電話給吵醒了,見他沒接,又補了兩條消息,簡單寒暄附帶條什麼時候回北京。
夏祁安腦袋雖然沒多清醒,但還記得不能和他爸說回北京的事,就敷衍了條過兩天再說的消息,至此結束回話。
出站後,兩人要各奔東西了,那頂綠色的帽子又被周辭未還了回來,人都走了,夏祁安也沒扮丑的必要,帽子被他直接丟進了包里。
周辭未看了眼時間,問他:「你回哪兒?」
「公寓,我直接打車回去。」要不是拖著箱子,他都想地鐵轉出租,起碼有一段路不用堵。
「坐我車走吧,下午定的地方離你那不遠。」周辭未把公寓的地址發給了高麥,又問了下他的位置。
夏祁安下意識想到了時京,也不怪他多想,周辭未沒專職的司機,平日出行不是打車就是自駕,很少會有讓助理開車來接的時候。
人家男朋友開車過來接,他這個沒安什麼好心的昔日朋友跟著,實在太過奇怪。
夏祁安拒絕道:「我打車就行了,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我湊什麼熱鬧。」
總不能把包里的綠帽子送給他,然後說你好,我是你男朋友的舊友,還是想橫插一腳的小三,目前還沒插足成功,我努努力應該快了,綠帽子提前送給你。
周辭未愣了,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誰男朋友?」
「你男朋友。」夏祁安怕他沒想起來,補充道:「發布會抱著你哭的那位。」
周辭未擰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下:「你生氣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這還是小事?
夏祁安沒接他的話,拉著行李箱就要走,也是,他有男朋友多正常的事,自己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是涉嫌抄襲的那位設計師。」周辭未攥住了行李箱的拉杆,解釋道:「我和他的關係只是設計師和老闆,僅此而已。」
夏祁安沒說話,他在思考周辭未這些話的真實性。
周辭未又道:「他的確在哭,但我們之間保持著距離,並沒有抱在一起。」
夏祁安那天的確沒有湊近看,他和周辭未之間隔著並不算很近的距離,因為沈婷的話才讓他有了先入為主的意思,只看見了二人的背影就斷定了他們的關係,周辭未究竟有沒有抱時京,他並沒有百分百的肯定。